江北为一路分析着永和的形势,一哥的背后有人,六姑现在是站在哪里的不好说,还判断不出来,不过绝对不是她这侧的就是,江沛得和阿一是一体的。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听命江沛得而不是江沛得听命于他?”霍一路扬起一边的眉,她的推测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说每次出货都是阿一这边负责,如果她是大老板,自己的货自己出,更为妥当。
江北眯着眼睛,就他所了解的江沛得,他或许会给人当手下,但这个人绝对就不是一哥,一哥和霍一路是一路货色,说的直白一些就是那些人根本看不上,头脑发达的家伙而已,“他一定就是个手下而已。”
一路笑了笑,那你说了算,你说是就是吧,我现在也不和你争,这个答案以后总会知道的,掀开就知道答案了。
晚上的时候他们一起睡在雪窝里去看夜空中的月亮,很冷却又很暖,两个人挨得很近,同睡一个窝,江北揽揽她怕她会冷,一路的唇角慢慢的上翘。
等以后,等以后好了,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对,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她所想的那种日子。
江北伸出手对着她伸出手,霍一路将手递给他,他扶着她,两个人的脸对着脸,她迈着步子,四只手紧紧的握着,她跌跌撞撞的迈出去,江北后退着,晚上依旧陪着她看月亮看星星,这里距离夜空更近一些,在城市里所看见的夜空和这里有些不同。
霍一路的情况好转了起来,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江北的笑容也不太多。
一个人在训练,要跌下去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抱了一个满怀,直接摔在他的怀里,一路的手环着他的腰,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有福气,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病了,是不是能说明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以后不沾,就翻页了?
“江北。”她叫他。
“嗯。”江北声音平和。
“我记得的,会记住的。”
江北对着她粲然一笑,他大概知道她在讲什么,也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两个人一起太久了,特别是在他极力的去熟悉她的一切之后,她细微的表情,她的一个动作,她开口刚说的第一句话,他都知道,全部都知道,搂着她,只是低着头,他不去想以后,因为没的想。
“嗯。”他应了一句。
霍一路讨吻,仰着自己的脸,牙有些尖尖利利的,笑的眼睛眯到一块,脸颊上贴着两个字,一边一个,那两个字叫高兴,江北低下头嘴唇贴在她的脑门上,然后脸贴在她的脑门上,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以后可能会有什么其他不好的事情发生,似乎现在就可以预料得到,大手还住她的腰身,因为解释不清楚,所以干脆就不言语。
努力呼吸着,将喘息的气转化热气喷溅出来,随着那个时间越来越近,那种感觉越是强烈,人变得无比的沉重,他和霍一路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会是好的还是坏的?或者会干脆就一刀两端,恩断义绝?
“你说什么?”她没有听清,这人说话声音那么怎么听?
“大姐”王嘉尔对着一路招手,一路扭头看过去,又看向江北。
“没说什么,你去吧。”江北对着她点头。
其实他刚刚讲出口的是对不起,后面没有出口的那句是他的身份,霍一路问过他很多次,都被他给否认了,就在前天她躺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又问了一次,不同于以往。
一路的眼睛弯弯的:“江北,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我就信,你到底是不是鬼?”
江北听不清自己的心跳声,他吐出口的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回答是:“不是。”他确实不是她认为的那种鬼,对于自己的身份他早就说过。
王嘉尔她是个非常适应于生活的姑娘,可能适合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比较简单,真的放在勾心斗角的地方她就要糟糕了,人太实诚有些时候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实诚换个说法又叫傻。
江沛得起床吃早餐,江太太的案子已经彻底了了,警方那边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起诉他们,她无事一身轻当然同一身轻的还有江北,家里的佣人早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江凌已经出门了,江太太坐在桌子上看着报纸,翻来翻去,报纸上的新闻都是这些,如果没有大事,每天报道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她看向丈夫。
“早安。”
江沛得走到妻子的身边,附身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而后拉开椅子缓缓坐下:“早,今天起的这样的早?”
他们两个人吃早餐的时候不太喜欢有佣人站在旁边,江太太将煎蛋推了过去:“嗯,心情还不错,就起的早了一些。”
“江北还没有消息呢?”他最近没有过问过,没想到那个小子是真的把人放在心上了,怎么说呢,江北有些蠢,现在来看某些时候,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他和他那个死鬼爹完全就是一个样子,都栽在女人的身上。
江太太收了报纸,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还没有下来,可能要等着那个人恢复吧。”
“这孩子,目标太短。”
江太太勾勾唇,短不短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对江北的怀疑依旧没有减轻,做这样的事业很多事情都要紧小细微的预防,江北和霍一路这两个人出现的时间不对,她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时就应该让人把霍一路搞死,死的人才能彻底没有嫌疑。
“她如果好了,一定会杀回来,并且会想办法把阿一拽下来,阿一现在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隐隐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势头,她如果回来用用她倒也没什么关系。”他自己已经出了一次货,江太太非常的火大,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阿一不懂规矩。
江沛得看着妻子,缓缓开口:“不会吧,不是说她当时伤的很重,我听说手筋脚筋都被挑了。”嗯,今天的面包味道真的蛮不错,他浅浅的闻着,干干脆脆的那种香,如果是他,他回来也只是为了报复。
“那你以为江北为什么这么久不肯下来?”江北那个孩子脑子转的也是快,他对那个人上心就是一定是能让他留在上面的原因,不过他们不回永和就算了,毕竟是她生下来的,是她儿子,如果他们要回永和,就别怪自己了:“她的人都被阿一扫了,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靠人还能怎么样?真的以为自己单枪匹马去抢地盘?她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彻底,呵那批货怎么样了?”
江沛得摇头,有一批被警察给扫了,很不幸运,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条子来的太快,当时跑都没的跑,幸好他是精,不然就连他都窝里面了,这样来看其实霍一路也许真的没什么,她在的时候条子的消息反倒是没有这么灵通,你说她现在报信?她狗屁都不知道拿什么报?锅达那破地方难道电话能打得通吗?
“干完这一票,就真的要收山了。”他考虑收手了,而且现在真的不好做,条子到处都在抓,抓到了就家破人亡,这些年了,他觉得也够本了。
孩子越来越大,钱这个东西是赚不完的,阳城这里人们能不能认可他们夫妻俩又能如何,他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又有谁高看了他一眼?钱才是最重要的,够花的就好。
江太太撕扯面包,她也准备收手,但不是现在,越是乱的时候越是有机会,过去不就是这样,现在依旧是,当然她也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不过有人顶雷,出了事情也有人扛,怕什么呢。
“江凌又走的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