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抗战最艰苦的时期,由于日军“围剿扫荡”,部队行动频繁,并常常是夜间行动。李玲怀了孕,在夜行军中,刘震则暗暗对警卫员说:“把大红马拉去。”警卫员会意把大红马拉了去。可但没多久,那匹大红马又空着被牵了回来。原来,好强的李玲坚持自己走。
长期的战斗生涯使得这对年轻的夫妻还是因为革命工作分离两地。
在新四军4师时,一次,6旅旅长谭友林被选为七大代表,在临赴延安前,他专程去10旅看望老战友刘震。两人彻夜长谈,广论抗日战事,充满了抗战必胜的信心。鸡叫三遍了,谈兴仍浓。刘震又沏了一杯新茶递给他,在室内度了两圈,突然微笑着说:“老谭,我还忘了,我俩还是老乡呢。”
谭友林说:“你的老家孝感出麻糖,丝烟也有名,是个好地方。我的老家江陵呢,也是鱼米之乡,等抗战胜利了,我请你的客,到我们江陵去吃鱼,保证让你吃个够,走时还带几条大鱼。哈哈,不过你也不要忘记请我吃你家乡的麻糖啊!”
说得两人都大笑起来。片刻,刘震说:
“这都是在精神会餐,不谈了不谈了,我有点个人的事,想托托你这位老乡,不知能出力否?”
谭友林说;“老乡见老乡,何况又是老战友,岂有不出力之理?”
“那好,那好,我得先感谢你喽!”刘震幽默地说着。
谭友林望着这位“颇有几分文采”的老战友,究竟有何事相托呢?转弯抹角的,于是赶紧说:“老刘,有啥事,痛快点说吧。”
经谭友林这么一“将”,刘震才说:“我的爱人李玲同志,在地方党组工作,就是吴芝圃同志领导的地方党组织。如今,你们旅的政委由吴芝圃同志兼任嘛,你和吴研究一下,能否把李玲调到我们旅来工作?”
“嗨,这好办,公私兼顾,合情合理。”谭友林说。
不久,李玲就回到了刘震身边。
平津战役结束后,谭友林被中央军委任命为刘震任军长的39军副军长,两人又走到一起了,从此朝夕相处,南下宜沙战役结束后,部队暂时喘息几日。一天晚饭,两人一起在户外散步,谭友林问道:
“南下一路,只顾打仗了,你为啥不给李玲同志写封信?她一个人留在天津太不合适。”
刘震听谭友林这么一说,连声说:“是,是,是!”
就在这天晚上,他展纸磨墨,给李玲写信,一口气写了好几页,可又觉得“没充分表达”满腹要说的那些话,撕掉重写,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忙了个通宵。
结果,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传开了,到处传说:
“刘军长给老婆写了一夜的信,一张纸不成又重来,废纸就撕了一纸篓。”
刘震因为感情特别丰富,因此爱老婆也出名了。
(3)
刘震的“洋司令”的美名还与他的坐骑有关。
在红军和抗战时期,他是骑马的。对于他的坐骑,却是不一般的。
那是一匹黄膘马,腿长臂圆,浑身一根杂毛也没有,而且毛光亮泽,一尘不染。但谁也不知它的来历,只是传说这匹马很神的!尤其奇怪的是,它和他的主人一样“特爱干净”、“讲卫生”,谁要是往它身上扔个草叶什么的,它就是和谁急,要是朝它身上吐口唾沫,它立刻就翻脸。一次,一位新战士对此半信半疑,转到它一侧,朝它吐了口口水。可没等口水落到它身上,它就暴跳如雷,后蹄腾空向他踢来,新战士躲闪不及,被它踢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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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洋司令”(3)
刘震当时才20几岁,战士们常常看见他从马夫手里接过马缰绳,飞身上了马。这马也真神,当主人刚一踏蹬,就箭一般地穿了出去,转眼就跑得好远了。他们那潇洒的身影,被战士们羡慕极了,称为“虎将英姿”。
但是,“虎将英姿”也有栽了的时候。1940年夏,刘震率部挺进华中。在越过陇海线时,他戴一顶越南式的草帽,在身后,警卫员就拉着他的这匹枣红色的大马。它长长的红鬃毛,刘震高大身材,他们的“倩影”一路上引来战士们的赞叹,有人干脆说:“三国演义里的关羽和赤兔马也不过就是如此!”刘震为此也是得意洋洋,干脆称它“赤兔马”。可就在他们过了黄河后,一日,在行军途中,突然狂风大作,黄沙铺天盖地而来,战士们睁不开眼,那“赤兔马”都睁不开眼睛,常常碰到树上。结果,这把黄沙把旅长的越南草帽刮飞了,把他和那爱干净的“赤兔马”弄得满身沙土,“平时潇洒全没了”,两人“狼狈不堪”。政委康志强平时则不讲究这些,见状则指着他们哈哈大笑,说:“哈哈,都栽了,都栽了!”
尽管如此,过了黄沙区,他们又“神气”起来了。在淮海这几年,大红马一直跟刘震在一起。1945年去东北时,刘震还特意带了他的这匹“赤兔马”,但是几战之后,好新爱赶时髦的他就把它“扔”了。原来,他已经爱上了吉普车。
辽沈战役结束后,东北大军出关,打下天津之后,刘震等人亲率39军南下。一路上,39军凯歌行进,破关斩将,从北打到南,刘震早就学会了开车,他亲自开着吉普车,载上副军长吴信泉和政治部主任李雪三等人,日夜兼程随大军前进。革命几十年,胜利进军。刘震亲驾着吉普,好不威风,一路上边风驰电掣,边与众人大开玩笑:“革命胜利了,鸟枪换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