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楚略显无奈的重重叹息一声:“这不三年一度的科考马上来临了吗,可我那儿子正巧在这个时候生了病,需要卧床休息两个月,可这不是白白努力寒窗苦读十载了吗。”
沈子矜眸色轻颤,静静的听他说着。
“所以我想着替考,找一名与我儿年龄相仿的人替我儿进考场考试。”说到此,他脸上的讨好之色更浓:“希望到时沈尚书能通融一下。”
这种事情若是被抓到,不但要永久取消科考资格,还要有牢狱之刑。
可纵使这样,也有人为功名利禄,铤而走险。
一看眼前之人就是在扯谎,清楚自己儿子考不上功名,就找了一个替考。
而沈子矜礼部尚书的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监管考生,确保考生是否符合参加科考的条件。
“你这是在行贿。”沈子矜忽然说出这一句话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沉着有力,带着正气凛然。
见他这一副模样,高楚脸色一白。
不等他说话,沈子矜继续道:“如你所说学子寒窗十载,甚至是数十载,有些人一生都在为自己理想而努力,你却想不择手段走捷径,并且是没有丝毫的真才实学,与一只蛀虫有何区别,简直就是败类。”
他目光凌厉地看着对方,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愤怒:“国家需要的是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人才,他们通过自身的努力和奋斗取得成就,为国做出贡献。而不是那些依靠不正当手段获取利益的人,这样的人只会破坏公平竞争环境,阻碍国家的进步。”
他又补充一句:“我跟你过来,半晌不做言,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说罢,沈子矜一拂云袖,撩起衣摆,跳下马车离开。
他有底线,也说过,他做贪官也有原则。
马车中,高楚望着那一抹单薄却笔直的好似充满正义的身影,眼中不由迎上懵然之色:“不是说他是一个见钱眼开,非常贪婪的贪官吗?”
马夫见沈子矜一脸愤怒的走回,忙问道:“主子怎么了?”望着他家主子一副羸弱好欺的模样,又道:“是不是方才那个人欺负主子了?”马上又道“宇公子带来的影左三人武功了得,奴才带着三人去教训他?”
沈子矜摇了头:“他没欺负我,是我自个生气。”说着,他蹙眉思考顷刻,与车夫道:“折返回皇宫。”
朝车夫伸出一只手:“扶我上马车。”
车夫将沈子矜搀扶上马车,清楚他家主子有急事去皇宫,便快马加鞭的驶向皇宫。
皇城东部属于最繁华的区域,也是达官贵人、权贵富商们的聚居地。许多高官贵族和有实力的人物都选择在这里购置府邸。当然沈子矜所居住的国公府也矗立在城东。
相比之下,沈云的住处则与国公府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住所位于城南一个僻静的角落,是一座面积不大但环境清幽的别院。
别院四周种满了花草树木,绿意盎然,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门口的小径铺满了鹅卵石,通向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这处别院虽然不如国公府那般奢华壮观,但却充满了一种别样的雅致,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沈云七岁时搬进了这处别院,一直住到如今。
而这一处别院是他生身父亲为他置办的,他不知为何他一出生他们就把他抛弃,却又在他七岁时又给他置办了一处房产,留有三个仆人在他身旁,给他充足的钱,去读书,只是不曾露面,让他不知他们到底是何人。
并且,在他及冠之后,便彻底断了一切联系。
沈云坐在别院的小亭中,失神的望着夜空中的那一轮孤寂的冷月。
这时,李伯拿了一件披风过来:“夜凉如水,小心染了风寒,公子多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