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臣沈子矜扰乱了朝堂秩序。”沈子矜强忍住咳嗽,手持笏板出列,一手撩起袍摆,跪在帝王面前:“请皇上责罚。”
萧怀廷视线落在沈子矜身上。
青年身体虽是单薄,却跪姿笔挺,丝毫不见男儿卑微,乌发绯袍垂一地,一双桃花眼潮湿,氤氲着点水色,美的宛如盛着一弯秋水,许是因方才咳嗽,脸庞白里透红,眉心那一颗朱砂痣,人面桃花,整个人明艳灼人,让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
萧怀廷收回视线,还未等他启唇说话,大臣们纷纷开始为沈子矜求起情来。
“皇上,沈尚书身体病弱已久,上朝难免出现状况,请皇上饶恕他这一次吧。”
“沈尚书第一次上朝,不知朝堂规矩,皇上开恩啊!”
“臣听闻沈尚书自小病体,能来上朝已是极限,还请皇上恕罪。”
…………
萧怀廷扫了一眼望着沈子矜眼睛直发光的几名大臣。
哼!个个倒是都会怜香惜玉。
这时沈子矜犹如一朵被暴雨摧残后的小白花,羸弱的说道:“多谢同僚们求情,但这次是下官错在先。”
他轻轻叹息一声,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说道:“臣辜负皇上对臣的器重,也辜负臣的父亲,臣得父亲福音,荣升礼部尚书一职,第一次上朝便是犯下错误,”虔诚的向帝王谢罪道:“臣请皇上重罚。”
萧怀廷分析着沈子衿的话语。
一句话把他身为两朝元老的大功臣父亲搬出来,又让文武百官看着他一国之君是要肚量狭窄的容不得新人第一次站朝犯下错误,还是心胸宽广的免了他罪,让文武百官臣服。
至于他的体虚病弱,已经从其他人口中说出。
眼前的病弱青年就是一朵生条狐狸尾巴的白花。
沈子矜的算盘珠子崩了帝王一脸。
同时,帝王也顾及沈子矜的身体,不能太刺激他。
“沈尚书起来罢。”
可萧怀廷说完,也不见沈子矜起来。
满朝大臣均是疑惑的看向沈子矜。
有些以为沈子矜因为身体病弱,耳朵也跟着不好使了,便好心提醒他:“沈尚书,皇上赦免了你的罪,快起来吧。”
“是呀是呀,地上寒凉,沈尚书身子骨弱。”
沈子矜回了他们一个感谢的眼神,转瞬看向帝王,恭敬的说道:“皇上还是惩罚臣吧。”
大臣们听他这么一说,已经迷糊起来。
萧怀廷盯着他,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
大臣们越发同情这位病美人,很多双眼睛看去帝王龙案上的那壶茶水。
“王公公,为沈尚书送一杯茶水。”
萧怀廷双眸如潭盯着沈子矜。
这次与前几次他听的咳嗽声都不一样,是伪装。
“谢……咳,主隆……咳咳,恩。”沈子矜接过茶盏,喝下半杯,不再咳嗽,与帝王道:“皇上,臣这副病弱的身体没一会便会忍不住咳嗽,所以日后站朝发生今日这般扰乱朝堂秩序的事会成常态,皇上今日赦免了臣的罪,可是明日后日,臣还会犯,所以皇上还是惩罚臣吧。”
大臣们小声议论起来,最后把压力给到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