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全都给我滚得远远的,谁再来啰嗦,我就打断他的腿。”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色发青的婢女们急得都快哭了,因此一看见潋夏走过来,纷纷前去求救。
“先生,四爷又发脾气了,我们不敢过去。”珠宝担心的说:“他连着四顿都没吃了。”
潋夏无奈的对着宫似风建议,“似风大哥,你去劝劝他吧。”
“我哪有那个本事?”他一耸肩,“老四也真是的,他从来就不是这么敏感的人呀。”
八天前老四和凌紫衣沉船落水,打捞了好久都找不到,害他伤心得差点没哭死,还好他们平安回来了。
谁知道这才是鸡犬不宁的开始呢。
“你怎么这么说嘛!是人都会难过的呀。”要是他无动于衷,那才真是没得救呢。
“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难过吧。他又不在乎那些人,那就不需要在乎他们的看法呀。”宫似风笑道:“何必为这种事跟自己过不去,饿着自己生闷气,那多不划算呀。”
潋夏定定的看着他,一脸鄙视的说:“二爷,你希望四爷变成什么样的人?你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想法会影响他的行为吗?”
厚!听了真是令人生气。
“今天听你说这种话,我总算知道,四爷要学好的确不容易。”她冷冷的指责他,“有你帮衬着,他又怎么知道是非?”
“紫衣,你这话说得很重喔。”宫似风一脸被冤枉的样子,“我从来没有干涉他的任何事、任何想法。”
“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事吗?”
她哼了一声,决定不跟他多浪费唇舌,于是探头对着屋子喊话,“四爷,我要进去喽。”
匡啷一声,一张绣墩被扔了出来。这就是他的回答。
“我还是要进去。”她贴在门上一个闪身,转身进了屋子。
宫化蝶抓起一个纸镇,作势要扔向她,威胁似的说道:“出去。”
“不要。”潋夏固执的回答。
他一扬手,纸镇破空飞去重重的砸上了她的头,她往后一倒,瘫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紫衣!该死的!”他连忙奔去抱住她,她干吗不躲?是人知道危险都应该躲的呀,可恶的蠢女人!“叫大夫!快……”
潋夏嘻嘻一笑,睁开了眼睛,“不用啦,又没打到我。”只是从她旁边飞过去而已,从他那个角度看起来一定很像打个正着,他才会吓一跳。
他用力的放开她,“装模作样的,出去。”
她坐在地上提醒他,“不行啦,你忘啦?之前就已经排好了进度,今天要上《世说新语》呢。”
“我没心情念书,你出去吧。”宫化蝶烦躁的说:“从今天开始都不念了。”
“喂,哪有人这样的?”她佯装生气,“不念也要早点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呀。你说不念就不念,我的面子往哪摆?”
“我说不念了,念这些书、知道这些道理有什么用?”他忿忿的回应,“还不是、还不是……”算了,他干吗计较这些?
“还不是个人人恨之入骨的恶霸?”潋夏笑盈盈的接口。
他大声的一喝,“你闭嘴。”
“偏不!”她跑到被他扫得七零八落的书堆之中翻检,好不容易才翻出了《世说新语》,“快来,上课了。”
“我不要。”他一甩头,坚定的拒绝了。
潋夏一愣,忍不住眼眶一红,居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落。
“你既然不想念了,那我待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了。”她哽咽的坐在书堆上哭泣着,“我只是想说,在走之前再给你上最后一堂课,这样你也不肯……呜呜。”
“别哭啦,我听就是了。”他轻叹一口气,也在书堆上坐下来。
从小他就是见不得女人哭,只要人家在他面前掉泪,他就觉得心烦然后让步。
“乖,一起来看。”哈,上次二爷跟她说的绝招还真好用,她原本还以为永远都用不到了呢。
他一愣,她收眼泪收得还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