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梦西捂住脸,肩膀抖呀抖,不好意思笑,又笑得停不下来,“那次……在酒吧的高个子,他喜欢我。”
室友们暂时放下书,表示这个消息根本不意外,不劲爆。
“一看那就是你的菜,我们拦都懒得拦。”
“就是。”
“这都多久了,今天才说。”
“兄弟,你们搞什么纯爱!”
谈梦西“刷”地拉上帘子,舔着嘴唇打字,“出来,我告诉你。”
下小雨的晚上十点半,游叙的机车呼啸着来了。
谈梦西已经站在门口。
游叙没有下车,脚踩着地,丢给他一个头盔。他接下,坐上后座,紧紧搂住游叙的腰。
雨和雾气凝固在头盔和护目镜上,大风又很快把它们吹散。他们前胸贴后背,不觉得冷,像对逃亡的情人,全身是胆,选了个雨夜,奔向一个没人的目的地,又希望车永远不要停。
目的地不过是路边一块绿化带,安静,没人,漆黑。
游叙下了车,放头盔的时候没拿稳,头盔咕噜咕噜滚地上。放以前,他非要心疼死,现在他不心疼,脑子里全是乱的,弯腰去捡。
一只手帮他捡了,他缓慢地抬起头,谈梦西对他挑起眉毛,“你慌什么?”
他接过头盔,擦也不擦,挂在车头,“我、我好多个晚上没睡好。”
“不怕猝死?”谈梦西问。
游叙摇头,从车边取下一个黑袋子,“给你的。”
谈梦西莫名其妙打开,里面一盒白酒,富丽堂皇的大红包装,半透明盒子,头顶还挂着一把金灿灿的锁。
谁心烦会买这么夸张的酒喝?
“家里拿的,不是假酒。”游叙解释,又挂回车头,生怕谈梦西当场喝了,没法继续说话,“我一直在想这个事。”
谈梦西抿起嘴唇,点点头,能理解,一下子发现自己是gay,确实会失眠。
游叙往谈梦西面前迈了一步,深深呼吸,“我是个特别认真的人。”
“你现在看起来不是认真,是想摸我。”谈梦西说。
游叙又花了好几分钟来看他,脸和脖子慢慢红透,“有点。”
他“噗”一下笑了,“你在等什么呢?”
“我知道你不会乖乖站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谈梦西抓起他的手,送到自己脖子前。闭上眼睛,嘴唇微张着,扬起下巴,更好地献出脖子一大片肌肤,几乎满脸虔诚。
游叙口干舌燥着,谈梦西的喉结,尖的,暖和的,在他的掌心滚动。在风里站了这么久,他的手凉,激起小小一阵细密的颤抖。
五指还没全部贴上去,牢牢握住,游叙的虎口猛地吃痛。
谈梦西把他这只手送进嘴里,咬了一口,不是货真价实地咬,但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