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谁都会想,慕容烨若要敛财,会蠢到让自己的管家出面吗?幕后定是另有黑手,目的不止敛财,或许还想陷害六王爷。”
“这样一来,我们的目的不仅不能达成,反倒是让慕容烨博了一波同情。”
薛真卿低头思忖,觉得乔洛霖说的不无道理。心中不安丛生,就禁不住要将折扇打开又阖上地把玩。
伴着折扇打开阖上的“唰唰”声,乔洛霖的声音又响起:
“而且,那管家得财之后,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不顾朝廷的歇业令,三天两头地尽往流觞院钻,想要一掷千金见见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花魁娘子。”
“还把青玦那头悄悄营业的事情到处宣扬,把秦王给招了去!这是多险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甚至还买通庐阳府衙的人,伪造封户令,让更多的百姓不得不买他的高价粮。”
“这样一来,百姓们天怒人怨,惹出了闯南门的惨剧,又把慕容成岭给引了来。也不知眼下慕容成岭查到了多少。”
“就怕凭他的头脑顺藤摸瓜,很快会摸到咱们头上。慕容成岭的手段,你与他朝夕相处应当知道有多高明。”
薛真卿不知为何,听到“朝夕相处”四个字的时候竟然有一点别扭之感油然而生,脸上的表情也不禁变得有些僵硬。
乔洛霖还道她这是受不得指责,动了气,又是一揖,说道:
“就算姑娘心下不快脸上挂不住,事关复国大业,今日我也不得不说。还请姑娘莫要只顾着气恼,不把我的话往心里去。”
“还有,躺在医牢里的那位……薛姑娘你选错了人。”
“工部侍郎周长源根本沉不住气,也丝毫吃不了苦。”
“我们在刑部的暗探密报,庐阳封城期间,周侍郎伤口恶化,疼得死去活来……天天嚷嚷着要见你……见不着你就准备全招供了。”
“还在高烧之时胡言乱语,说什么‘死也要找个垫背的……都是薛敬辞那个货腰之人的教唆,才落到今天这般田地……薛敬辞拿了我的家产,怎么还不救我出去……骗子、骗子!’。”
薛真卿目光一沉,脸上的神色越发阴沉。
乔洛霖长吁一声又道:
“还好,庐阳封城期间,刑部也病倒了一批官员,医牢里头人手不够,都是胡万钧胡太医事先安排好,将咱们的人送进医牢代班,周长源的这些话才没被传出去。”
“不过,等到各衙门里各位生病的官员陆续痊愈回来办差,那么医牢里就不是万钧可以一手掌控的了。”
“到那个时候,周侍郎若再这般攀咬,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们……是不是该趁现在……”
毕竟是一生读遍圣贤书的人,说不出残酷的话、也做不来残酷之事,乔洛霖说着说着渐渐面露为难之色,然后犹豫着抬起手,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吞吞吐吐地征询薛真卿的意见道: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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