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晚了呀!”她嘶吼出声。
楼诤霎时愣住。
当着他的面,沈烛音将手上的食物狠狠地丢到了地上,丝毫不留情面。
“怎么会呢。”楼诤脸上闪过迷茫,“不晚的。”
他上前想要牵她的手,沈烛音连连退后,避开他的接触。
“就算之前我有过不对,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烛音做梦都没想到,她有一天可以见到言辞卑微的楼诤。
真可笑。
“不可能了。”
楼诤不明白,“我不是你心里最好的了吗?”
沈烛音想要断了,若论有仇,她赴死之前便已得报。
虽心中还有怨有恨,可是重活一世,这对她而已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或者说,这个人已经对她不重要。
“从来不是。”她诚然道。
楼诤身形踉跄,忽而冷笑,“那是谁?谢濯臣吗?可你不是看到了吗?他连第一都拿不到,他根本就不是无所不能的!”
和有些激动他相比,沈烛音逐渐变得异常冷静。
“我从来没觉得他无所不能,他又不是神仙。”
沈烛音的脑海里闪过诸多画面,她见过谢濯臣淋湿的狼狈、夜晚的脆弱、野蛮的倔强……
没有比她更清楚,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有着缺点的人。
楼诤眼前模糊,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什么都得不到?
父母偏爱弟弟,他的妻子心里始终有着和他同等地位甚至越过他的男人。
凭什么啊!
“你真的只把他当兄长吗?”楼诤哽咽,“你发誓你只把他当兄长……你发誓啊!”
仿佛回到他们新婚之夜的那一天,沈烛音冷笑出声。
他那时也是这样,歇斯底里地问:“你们真的只是兄妹吗?”
放在前世,她问心无愧。
可是……
她平静地说:“你失态了。”
——
谢濯臣很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在她房门前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回来。
他努力压制着想要前去一观的心,反覆告诫自己,他没有权利过分插手她的私事。
不然……她会烦,会腻。
他在晚风里等到亥时,终于见到她提灯回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