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已如此亲昵称呼,还要狡辩?”龙沉励冷笑薄怒,“甚至一同买菜,即将同居,还想隐瞒?我看,昔日华尔街共事,同居之次亦不少吧?”
龙沉励嘲讽之意令乔安言面色剧变,她瞪视龙沉励,浑身颤抖。
“向我道歉!”
“凭。。。。。。
乔安言惊骇,二人唇距近在咫尺,她不由紧张地捏紧衣袖,脑袋仿佛短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
直至两唇仅隔一线,龙沉励脑中闪过乔安言与徐正铮的画面。
“不可!”龙沉励推开乔安言,大口喘息,乔安言与徐正铮关系密切,他若亲吻,岂非乘人之危?
况且他不想让乔安言觉得,他是那种利用上司关系占人便宜之人。
乔安言被推开,怔愣片刻,脖颈炽热难耐。
顿时,气氛变得尴尬,乔安言撇开头,心中五味杂陈,为缓解莫名情绪,她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龙沉励漆黑的瞳孔。
女子双眸晶莹如泉,镇定地问:“龙沉励,告诉我,你是否很厌恶徐正铮?”
龙沉励毫不犹豫答道:“非常厌恶。”
“为何?”
龙沉励蓦地噤声,为何?盖因那男子总以挑衅目光看他,对乔安言举止过于暧昧,甚至眼中坦然,饱含情意,他曾傲然宣称,乔安言不会喜欢你。。。何以他竟这般自信?何以他竟敢断定乔安言之意,念及此,怒火愈发熊熊,然此言能直陈于乔安言之前乎?
彼或误会,疑其心邪,甚或辞去职事。
龙沉砺烦躁地撇过头去,“何需他因?无非看他不顺眼,外表君子,实乃衣冠禽兽,必非善类也!”
乔安言重拾思绪,片刻静默后抬首,镇静言道:“那是否你心以为,徐正铮对我有意乎?”
废话!何须言心以为,徐正铮之情意,明明昭然若揭!
“嗯,本就如此。”乔安言似自嘲般浅笑:“那我懂了。”
“懂何事?”龙沉砺反问,他尚不明,乔安言又如何能懂?且仅凭寥寥数语,又能悟得几许?
“你厌恶徐正铮,厌恶他一切,身为豪门公子,你争强好胜,觉徐兄对我有意,故借我之身,争你之尊严。”乔安言平静道:“是以徐兄离去时,你怒意满溢。”
乔安言顿悟,如醍醐灌顶,寒意袭心。世间最可笑之事,莫过于被人视为争胜之棋子。
乔安言轻颤唇瓣:“龙沉砺,我理解你傲视群雄之心,你生平皆名列前茅,无人能及,故你必不能忍受败于他人之事……然你须知,我并非棋子,至多只是你的助手,我亦有血有肉,能思能虑,何故将我与徐兄相争?”
“非也——”龙沉砺反驳,一时竟语塞,“我怎会视你为棋子。”
“否则如何?我与徐兄,仅亲情关怀,而你设法阻我与徐兄往来,又如此厌憎徐兄,除此何解?”
确然,除此何解?
龙沉砺心绪烦躁,俊颜紧绷。其实,连他也不解,初见徐正铮之时,为何会莫名反感,总觉得此人虚伪如裹糖衣,诱骗乔安言,而乔安言则如甜美蛋糕,终有一日,会被他悄然吞噬。
念及此,他夜不能寐,然深究其因,他竟困惑,毕竟他自知非轻易厌人之人。
“我无从知晓!”龙沉砺因烦躁而语调粗暴,“反正非你想的那样,我自然明白你乃鲜活之人,岂会视你为争胜之棋?我只想让你远离徐正铮!”
“为何?”
“因我厌他,每次见你,我便心生厌恶,初见他,便觉浑身不适!”
“那你因厌恶他,不愿他快乐,故而限制我。”乔安言冷静异常,“你与他争斗,行幼稚之事,也因此,你才会在球场上公报私仇,向他下手,龙沉砺,你太稚嫩了……”
“且慢!”龙沉砺抬头望向乔安言,一脸困惑,怒意掩不住:“你心目中的我,竟是如此之人?相识半年,我竟是如此公私不分之人?”
乔安言内心忐忑,然答案已如磐石。
她以婉转之词:“否则呢?那一场网球赛,若非你刻意击球至他脚下,球岂会砸中他面?”
“那是他击来的球使我不得不——”
“阿励,父亲刚才来电,让你今晚回家一趟。”
门忽被推开,龙煜年立于门外,立时察觉气氛不对,但他并未退去,反步入房内,关上了门。
目光在乔安言与龙沉砺之间流转,龙煜年淡笑而问,似不经意:“何事发生?公司项目出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