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连乔安言亦未料,竟能酣睡至此。睁眼之际,她下意识望向沙发,务务忍笑之声自侧传来:“莫看了,人已归去。”
乔安言被抓现行,略有赧颜,望向务务,见其已整装,旋即。。。
鬼知他思绪何在,必非良言,否则不至于鼻血两度溢出。
乔安言愈思愈窘,索性不去想它,坐于病房片刻,收拾行囊,办妥出院手续。
离院后,乔安言一身轻快,徐正铮来电庆贺,声线略显疲惫,想必未得安眠。
“安言,闻你今日出院,恭喜。然我近日仍在新加坡料理公事,暂不能至,你返家时务必小心。”
“知晓了。”乔安言叹气,挂断电话,明了徐正铮已被路嘉雯之事所伤。
无论因她谎言欺瞒孩事,抑或骤然疯癫,皆对徐正铮造成打击。
乔安言拦下马车,本欲先归家,忽忆起一事,便拨打务务电话。
“喂,安言?”
“是我。”乔安言望着窗外车水马龙,浅笑道:“我已出院,你今日可有空?想去你那宠物店看看,顺便小聚,用膳如何?”
“啊?”务务语气惊讶,“今日吗?”
“正是。”乔安言迟疑道,“何事?是否有要事?若忙碌,改日也可,我不急。”
“没……你大事当前,怎可改日,你在何处?我与男友驾车接你?”
忆及昔日与务务相处,女子虽偶有低落,却未曾如现在这般魂不守舍。
乔安言沉默片刻,笑道:“你们应在店内忙碌,不必来接,我直接乘马车前往,告诉我地址便可。”
务务发来地址,乔安言出示给车夫,马车随即启动。
马车摇晃前行,乔安言微阖双眼,直至车夫报站,勉强睁开,此处地理位置颇佳,人流繁盛,开店应客源不绝。
或许正是因为忙碌,才使务务如此魂牵梦萦?
乔安未多虑,付账下车,沿街寻店,终在街角发现“宠遇一生”招牌。
乔安言入门,环顾四周,宠物皆安卧笼中,香气淡淡,不料偌大店铺,竟空无一人。
务务闻声走出,身后跟随一戴眼镜男子,神情稳重,年纪尚轻,应是务务男友。
“安言!”务务见乔安言,欣喜上前,“我离院时你尚卧病,不想一周光景,你便康复,如何?腰还疼否?”
乔安言扶腰道:“戴上护腰,行走不久便无碍。”
“甚好。”务务回首看男子,向乔安言介绍:“安言,此人正是我住院时常提之男友,穆澄宇。阿宇,这就是与你提过的安言,住院期间伴我左右的朋友。”
穆澄宇礼貌伸手,“你好,多谢你在宠物店即将倒闭之际伸出援手,一直想亲自致谢,可惜店内十数犬需照料,难以脱身。”
穆澄宇言至此,无奈一笑。
乔安言连忙道:“无须介怀,我专程前来,正合时宜。”
她环视店铺,寻位坐下。
务务忙为乔安言斟茶,乔安言品茗。
务务垂首,歉疚道:“抱歉,安言,你来此必感失望吧?这里无一顾客,本不想让你见此景,然事已至此,几日皆如此,再过几日恐亦无异。”
乔安言留意到周边竞店,虽不算门庭若市,但客源尚可,唯独此店无人问津。
“无须道歉,商途有起有伏,但为何你觉得再过几日仍会如此?已入淡季?”
务务苦笑,“宠物店非茶肆,何分淡旺季?生意好时,四季皆旺,生意差则如斯,无一客至。”乔安言微微沉吟,颔首应道:“此乃吾之过矣,宇儿与我商议之后,终究决定闭店以终此事……”
“何故?”乔安言微蹙黛眉,实则钟意此间宠物居所,环境雅致,笼中之宠皆品质上乘,理当吸引众人喜爱。
“我以为近几日乃生意清淡期耳,予留之财足以支撑汝半年光阴,如今怎生便欲弃之?”
务务惊诧于乔安言之言,环顾四周道:“客稀已连日矣,店铺连连亏损,无以为继,若再延宕,恐令汝蒙受损失,况乎宇儿与我二人,岂可长持一亏本之店?是以昨夜与他共议,拟出售此店,所得之资归还于你,余者足以维生一时。”
乔安言反诘:“汝言此客稀之状已连日,何故忽至?这几日何以顾客绝迹?”
务务尚未回应,穆澄宇已整理完毕桌案,移座近前,取下眼镜言道:“此店初非豪奢之地,素以亲民价示人,故于诸多高价位宠物店中颇受欢迎。然近日邻铺名牌宠物店亦转向亲民策略,价虽略高,然杂牌与名牌相较,众人之选,毋庸多言。”
确乎如此,名牌之保障,众人皆知,虽价昂,然若能承受,世人更愿取有保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