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的消息,务务唇边的浅笑凝固,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仿佛被无形的束缚所困,心中暗道:“此事当真骇人听闻,是何缘故?”言罢,她霍然起身,秀眉紧蹙,愤慨溢于言表:“真真厚颜无耻!谁人不晓,爱尚乃是秦珍珍一手撑起之天地,如今此举,岂非鸟尽弓藏?秦府之人重男轻女之心,我早有所感。”
“秦府?其中有何玄机?”乔安言闻言一怔,正欲探身细看,却见徐明宁从容不迫地轻抿一口冰咖啡,语调淡然如常:“此乃常情,秦府双亲向来不喜子女与不利家族之人交往。先前珍妮弗与盛绮亚之事,早已引得秦家二老不满。”
原是旧事重提。
“爱尚易主,早在预料之中。”徐明宁手支下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边精致糕点,语音幽幽:“商贾之道,利字当先,若秦志明无法使爱尚盈利,遭此变故亦不足为奇。”
“秦小姐怎会甘愿?”乔安言颇为费解,如秦珍珍般珍惜羽翼之人,如何愿舍弃亲手擘画、倾心经营之基业?
实难想象,秦志明竟能坦然接受,那分明是自家姐妹心血浇筑。豪门深似海,其间恩怨纠葛,常人不敢妄加揣测。
她心下感叹,不胜唏嘘。
见乔安言一脸感慨,徐明宁不禁失笑。世人皆言乔安言心思纯净,真诚可贵,果不其然。她竟天真以为,世间万事须得当事人允诺方成。
殊不知,在秦府,乃至每一扇朱门之后,权衡利益才是首要。谁可为家族带来最大化之利,便是主宰。秦珍珍因盛绮亚而声名受损,又让秦志明有机可乘,落得今日田地,实属意料之中。
“珍妮弗意愿与否,皆无关宏旨。”徐明宁缓缓品尝着手中小巧蛋糕,心下亦觉珍妮弗可悲。一心为爱尚鞠躬尽瘁,竟落得如此下场。
凡人至此,恐早已不堪重负,何况精神压力之下,即便无恙,亦难免心灰意冷。
“秦府之人,个个不简单。珍妮弗已是难得,却终究栽在了盛绮亚手上。”徐明宁自言自语,未曾留意乔安言面上渐增的忧虑。她忧虑于秦珍珍现下的心境,只觉同情满怀。
然外人难以插足家务,怎能贸然前往秦府问责?资格未及!
网友之言,寒心彻骨,女子尤甚,恶语相向,称秦珍珍仗财妄图豢养俊男。
俊男无意,秦珍珍落得人财两空。
更有甚者,言秦府原以秦珍珍为培育重心,皆因双亲溺爱。今朝之变,是因对她彻底绝望。
墙倒众人推,本是家事,却似激起千层浪,万人议。
恶评如潮,观之心绪难平。乔安言不再浏览此类报道,暗思此时若盛绮亚能现身相伴秦珍珍,或可稍减其痛。只是二人分手并不体面,盛绮亚求生避祸,恐怕不会现身。乔安言不再多言,处理完网络订单,预备再度前往一品香坊。
至于工坊选址,至今未决。先前盛绮亚提及友人转让,而今未有回音。乔安言不便催促,独自筹划,以备不时之需。
自寻佳址最佳,不然,另谋他路。
恰逢客至,询及宠物专属寝具。
新品寝具不多,仅百份而已,今日访客恰为其一。
“已在途中,明日即达。”乔安言歉意一笑,手指轻轻掠过发丝:“久等,实属抱歉。”
“无妨!”客人口吻温和,目光在徐明宁与乔安言间流转:“闻徐小姐乃秦珍珍之友?”
昔日众人尚尊称秦珍珍“秦总”或“秦小姐”,如今直呼其名。
人心趋炎附势,手段老辣,乔安言静默聆听,面色未改。
人各有志,眼前熟客令乔安言微感不屑。
“与君何干?”徐明宁不问来者何人,直言反驳:“真想知道秦府秘辛,不如直接问之?问我无益,一无所知。”
“徐小姐,非我本意。”客被驳得无言以对。
自觉颜面尽失,欲挽回尊严,却见乔安言面色同样冷漠,一时气结,托词离去。
如斯怪人,比比皆是。乔安言近日接待众多宠主,多是出于好奇。他们欲从这里获取秦珍珍第一手消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待客人走远,徐明宁才放肆吐槽。
“此辈莫非存心不良?珍妮弗之困,与他们何干?偏爱窥探私隐。前几日已有人询问,今日更是直接。”
乔安言自责不谙社交网事,以至于对此类言论浑然不觉。
徐明宁性情纯良,不愿背后论人短长,故乔安言从未从其口中听过关乎秦珍珍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