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冷笑了一声道:“谁还与你有什么说的!”
她说着,却把花心怡拉在一边,狞笑了一声,悄声说道:“这老者与我有深仇大怨……”
心怡接口道:“可是你的伤……”
“别打岔!”水母继续说:“我如一再示弱,他还以为我是怕他,所以眼前情形,我也只有与他一拼,我固然内伤未愈,他也只有一臂,真要拼起来,我也并不见得就吃多大的亏”
说着又冷笑了一声,看着心怡道:“说实话,你这孩子心地很厚道,我很高兴遇见你,总算是有缘。”
她这时候,脸色可就带出了一些凄惨之色,苦笑了笑,又说道:“我如能躲过今夜,本可好好造就你一番,把我生平不传之秘,倾囊给你,以谢你每日关怀之恩,可是……”
心怡心中不禁甚为难受,她咬牙道:“你不会怎么样,我来帮助你。”
水母重重地打了她一下肩膊,道:“胡说!”
心怡吓了一跳,偷看水母一张肥睑,这时竟颇有毅力也似,她冷冷地说:“你以为这老儿是一般普通角色么?”
这时,秦冰在一边已显得不耐烦地道:“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不可利用孩子的无知和天真,你的话还没有说完么?”
水母啐了一口道:“秦冰你稍安勿躁,谁还怕你不成?只是我话尚未说完,你还要等一等。”
秦冰冷冷一笑道:“死到临头,哪里还有这许多话说?”
他口中这么说着,倒是主动地后退七八步,有意距离他们甚远,此举纯系君子之风。
水母这时见他去远,这才冷笑了一声,又低下头来对心怡道:“我早年却是任性恶毒,杀人无数,以至于结了这许多仇敌,皆因敌人俱我武功,莫可奈何。如果我负伤消息外传,只怕短日之内,便有大批对手赶来,那就更不妥了。所以……”她拍了心怡的肩一下道:“今夜你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里,还有……”
说到此,心怡忽然觉得肋旁似有一物轻轻抵触,忙用手一摸,感觉到有一个方形的匣子。
她还不及细看是什么,已闻得水母频频道:“快收入怀中,快!快!”
心怡匆匆依言收好,又看了远远的老人一下,只见他似若无其事地正在看着天上的月亮。
人类的感情,只要是真挚的,都是美的。
那美的感情,最能令人陶醉沉迷,令你扑朔迷离。
心怡收好了东西,匆匆问:“是什么?”眼泪只是在她眸子里打着转儿。
水母冷然道:“不许你看这东西,知道么?”
心怡点了点头,说:“当然,这是你的。”
水母又道:“因为我相信你,所以请你为我保管,以后我会找你取回来的,可是如果万一我有什么不幸……”她慨然地说道:“这东西就归你所有,你要答应我,好好地保管它。”
心怡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就问道:“这个老人是谁?他和你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水母冷笑了一声说:“一言难尽!”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子,并且再次地嘱咐她道:“你千万不可动手,要记住。”
“为什么?”心怡拉着她一只手。
水母似有些不耐烦地回头道:“你不出手,此人绝不会伤你性命,否则你命难保,他目的是抢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所以你千万不能让他把东西拿去。”
水母说到此,看了一边的秦冰一眼,低声道:“我现在去和他最后交涉一番,你只要记好逃跑,现在你去吧!”
心怡和她每日相处,知道此人脾气怪异,她既如此关照自己,再和她多说也是枉然。
当时只好点了点头,水母已大步而出,并且发声向秦冰招呼道:“姓秦的,现在我们可以作一了断了。”
秦冰返过身来,冷笑一声道:“水母,你果然还是执迷不悟么?”
水母嘻嘻一笑道:“说来说去,不就是为那本《水眼图谱》么?”
秦冰冷笑道:“你如把它交出,老夫掉头就走,绝不和你多说,怎么,你意下如何?”
水母微微低下头,似在思虑的模样,秦冰竟以为她心已有些活动,当时忙上前一步道:“何况其中奥秘之处,你多已习会,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