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母亲两个人,就是程之昂眼中的草芥。
她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情绪涌动,停顿片刻后轻缓了话音:“我想要自由,所以我不止不会回去,还要想办法对付他。”
有忧色在萧以歌眼底一闪而逝,她抚着苏杭的脸庞轻柔呢喃:“好,我会陪你。”
这些天程之昂都没有动静,但这绝对不代表程之昂放弃利用苏杭。
这个男人的阴险和手段都是圈内口口相传的,他既然有了想要挽回苏杭作为继承人的想法,自然不会因为苏杭的抗拒而放弃。
接下来苏杭要面对的,恐怕是狂风骤雨。
山雨欲来的味道从这一刻起滋长,又在她们日常工作与训练的忙碌中被遗忘。
射箭比赛那天,苏杭大清早就要去市里的体育中心。
萧以歌则是约了莫菲菲一起过去,令人意外的是,莫菲菲还带上了姚纪安。
日头高升,萧以歌跟莫菲菲同撑一把太阳伞,姚纪安独自一把伞跟随在侧,三个人循着道路两旁的标识前往射箭赛场。
莫菲菲是闲不下嘴的主,一路上唠叨个不停:“你不知道,纪安姐也挺惨的,也是跟狗男人谈了好多年,狗男人要求她结婚以后必须在家当全职太太,她这才及时止损分手了!”
萧以歌听得直头疼,扭过头去对姚纪安略带歉意地说:“姚总,菲菲这张嘴就是这样,你别见怪,她没有恶意的。”
姚纪安没撑伞的手臂挂着西装外套,温和又宽容地笑:“我知道,她也是替我打抱不平。这些事我都跟苏杭说过,萧总跟苏杭还有菲菲又是朋友,没什么不能聊的。”
莫菲菲挽住萧以歌撑伞的手臂,嬉皮笑脸地附和:“对嘛,干嘛那么拘束,大家都是自己人!”
萧以歌无奈地摇头,继续跟姚纪安礼貌笑道:“既然如此,她们都叫你纪安姐,不介意我也这么称呼你吧?”
姚纪安轻笑道:“当然不介意,能认识你跟菲菲是我的荣幸。”
她们边聊边入场,苏杭远远地在观众席旁边的阶梯对她们举起手。
今天观赛的人不少,上至年长的老人,下至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大家都拿着手机里购买的门票订单寻找座位号。
她们好不容易挤到阶梯处跟苏杭汇合,萧以歌想也不想地把伞移到苏杭头顶。
“重色轻友……”莫菲菲鼓起腮帮子嘟囔。
一片阴影及时地遮下来,她转头看到姚纪安关切的脸,甜甜的笑容便重回脸上:“谢谢纪安姐,还是你好!”
而那边重色轻友的女人摸了摸苏杭白净的脸,天然带着柔色的声线低柔地问:“要开始了,紧不紧张?”
苏杭神色自若:“还好。”
“骗人,”萧以歌轻声嗔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昨晚说要好好休息,结果跑下楼去帮常奶奶捣药,忙完这个忙那个,就是不愿意早睡……昨晚都那样了,现在能还好么?”
想起昨晚,萧以歌就忍不住笑开。
这人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可昨晚精力旺盛得暴露了内心的状态。
死活不睡觉,帮常奶奶忙这忙那,最后洗完澡躺上床还缓了好久才睡着,连带着萧以歌都不得安宁。
苏杭握住她的手,声音因愧疚而沉下来:“对不起,今晚一定让你好好睡觉。”
谁说的是这个了?这话听起来怎么奇奇怪怪的。
萧以歌为自己的想歪而咬了下唇,被苏杭这自带不正经含义的技能逗笑,“快去准备吧,比赛结束以后带你去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