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助理离开后,小雾第一时间回到卧室。
检视凌乱的被海,一捂额头。
她想赶在洒扫阿姨进来之前先把一部分床单收拾出来,只是低烧不退,温度上上下下起伏,浑身疲软孱弱,走路都在发飘。
默了默,干脆转身。
在房间中冰箱中扫荡一圈,失望地发现除了酸奶其他什么备用食物都没有,只能咬着吸管,恹恹的。
没过半小时,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去卫生间吐了一会儿,刚刚下肚的酸奶一滴都没能被留住。
洒扫阿姨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推着洒扫车,带着工具箱,先有礼的敲了下门,再用指纹解锁。
动作利索,各式清洁剂瓶子摇晃作响,叮铃哐啷。
小雾霎时慌张,急急地漱口,起身,只是动作太快,头脑一阵晕眩,扶着瓷砖墙面,站到眼前黑雾弥散,眼看着佣人推开卧室的门。
她一时踌躇。
在让佣人继续打扫和先让她出门等会儿之间摇摆不定。
昨天晚上太激烈,她早早昏睡,起来才发现,床边跪过的地方拓下不大不小的红痕。
藏进深色被海,色泽鲜艳,堪比印花迭缀的血梅花,佣人掀开遮挡被,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能想。
稍微想象那个画面,小雾的手指都快要揪成一团。
尴尬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动也不动。
眼看佣人有抬头的趋势,立刻摆出漫不经意的态度,低着头,从书架上随机抽本书,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离开卧室,走向套房客厅。
目光蜷缩。
一目十行,行行是雪花。
发烧没能烧穿她敏锐的听觉,听着内室窸窣的的收拾动静,脑海中始终绷着一根弦,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