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圆并不是畏罪自杀,我们能断定的吧。”
徐阵不以为然,但初徵心还在努力思考,他转头朝她瞥了一眼:“杨正圆也不可能是前几次杀人案的凶手,得了抑郁症这么久,我发现他妻子整理出来的药,证明病情不轻,一个持续情绪低落又想自杀还如此平庸的中年男子,不可能在杀人前后还做如此精心的设计安排。”
初徵心与他一起走出去,回到那条街上,她问:“真凶杀人之后,为什么要嫁祸给他。”
“杨正圆和前几次被‘嫁祸’的人,有什么共通点。”
对于徐阵的反问,初徵心愣了愣,心里这种七上八下的忐忑感觉就像是在面对老师的小学生,她真是没出息,被他的气势彻底压迫了。
“我看到你们之前的案件资料里,根据家属的笔录,他们都有自杀倾向。”
“对,他们都是本来就不想活的人。那个真凶,他先锁定想要‘自杀’的人,再假扮成他们去杀不正经的女人。所以,这几起案子的嫌疑犯所留下的遗书中,都没有提到任何杀人产生的愧疚,因为遗书是在真凶杀了他们以前就已经写好的。
赵婧钰死后,杨正圆还活着,凶手是想愚弄警方,每次在案发现场留下线索不是为了‘指向’杀人犯,而是为我们展现下一个受害者。”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的所有想法都要告诉你吗?”
这轻蔑嘲讽的话语,偏偏被他讲出来又多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防备感,初徵心知道他这人是心高气傲,也没怎么计较。
“你还发现什么了?”
“杨正圆家附近以及家中都没有种海桐花,花粉是出门以后才沾到衣服上的。他失踪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与破案有直接关联。”
“那让警方派人假装成想自杀的中年人,引出真正的凶手?”
“行不通。”
徐阵走到路边,打算再去附近那家赵婧钰工作过的ktv,这就更需要有初徵心帮他交涉了。
“我说过,他可能有同伙,那人是更老练的罪犯,他一定监视着警方的行动,不会贸然出手,不可能轻易上钩。”
“你怎么就知道有人帮忙,而不是那个真凶本来就有能力,或者他之前就用过其他方式犯过案子了。”
“因为他的这种作案方式和目的都很有特点,而且,我的直觉很准。”
初徵心:“……”
“徐先生,那下次知道怎么和家属沟通了吗?”
她没法想象他以前都是如何办案的。
徐阵一脸不感兴趣:“我根本不想管这些事。”
初徵心:“你长得这么帅,不想利用一下天生优势?”
“我发现,你很同情弱者,这和你的遭遇是密不可分的,除了费雷冬的事情外,恐怕你和你母亲的关系也处的不好,你很缺乏关爱。”
初徵心微窘,但立刻反驳:“好像你比我强不到哪里,我不相信一个有社交障碍的男人,没受过什么童年创伤。”
他的脸色没变,可目光中有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凝滞。
初徵心刚要问他接下来去哪里,就听见身后有人奶声奶气地喊:“姐~~我姐在那里!姐姐~~”
回头一看,竟然会是虞良正抱着费小皮走过来。
阳光流转在陈旧薄暖的街道,熏染出色彩迷人的画质,少年鼻梁直挺,长得颇为白皙清秀简直像女生,眼睛里还有一份机敏与果敢,很招人眼。他手上抱着的栗色微卷发小男孩也是五官立体,这画面意外地好看。
虞良:“小皮在家闹着要找你,阿公阿婆都劝不住,最后打电话问魏晟哥才知道你们可能在这,我就带他来看看了。”
当时费小皮还使出了喝奶的力气哭嚎了几声,简直谁都hold不住他。
“姐姐抱!”
抱个头,她真想把他扔在西泠市不管了。
“你怎么了,小祖宗,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说了会很快回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