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二楼某处的房间却不同。
房间里布置的朴素精致、清新淡雅,房间左侧有一绝色姿容的白衣少女端坐抚琴,琴案旁靠窗的书桌正坐一男子,着的是华贵紫衣,袖摆绣着暗金色的花纹,头顶长发束起,其余尽数披下,墨黑如瀑,极长。脸部轮廓温润,五官秀美,此刻脸色稍显苍白,但一双眼睛生的犀利,看人时嘴角带笑,看来亲切万分,可是细看时,眼底透着的审视和打量,却叫人不舒坦。
他就用着这样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自顾自喝着茶,一个眼角都不甩给他的墨衣男子。
那男子端坐如常,对于投射在自己身上的不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
紫衣男子开口:“叶大将军果真好心态,此番打赌输了,倒是一点都不计较在意。”
只见墨衣男子一挑眉,依言愈加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说道:“不过是输了打赌,我何必计较?最多是你依旧不听我言,兢兢业业为你的大魏劳心劳力,为你那不近人情的韩家上下在外奔波,维护你韩家皇商之名义。苦的是你,不是么?”
“我以为你该是惋惜的——之前花那么大心血想要我为你效力,可惜了,大魏朝廷如今看来还是有救的。”
“韩兄看的太乐观了,你可知,你的获救,可不是哪个大魏官员的功劳。”
“此话何意?”
叶君垣笑了笑,却不说,低头饮茶。
韩栋皱眉深思起来。
自己与叶君垣偶在大燕相识,彼时尚不知对方身份,却一见如故心心相惜,后来身份明了,双方却依旧知己相交,至今已多年。前段时日叶君垣忽然来魏国,向他提及韩家在大魏的影响力,希望劝服他帮他。
他深知魏国权臣当道,君主昏庸无为……
但他拒绝了他。
然后他们打了一个赌,赌这个国家还有没有救。他被诬陷入狱后,他什么没有做,只等着,一直等,好在他等来了无罪释放。
想到这里,韩栋的眉头舒缓了开来,他笑容带了一丝志得意满,道:“不管过程怎样,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我不急,我了解你,会有你帮我的那一天的。”
韩栋自信,叶君垣比他更自信,有些事情不到了最后,谁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结果。
敲门声响起。
外头小厮朗声道:“清芙姑娘,外头有位公子求见,说是清芙姑娘的朋友。”
清芙弹琴的手停了停,抬眸看向韩栋,后者点了点头,于是她道:“你带她过来。”说完就从琴台后绕了过来,起身走到门口。
恰好阮妗华也到了。
她一进门,就迎面碰上了清芙,清芙殷殷看着她,嘴角抑制不住地带着笑,她这样看了阮妗华许久,才拉住她的手道:“来,你过来。”然后就把阮妗华强拉着拉到了韩栋面前。
清芙对韩栋道:“她是……”话头一下止住,她这才想起其实自己跟阮妗华并不熟识。
阮妗华自然地接过她的话:“在下阮妗华。”
她的名字听来不分男女,所以她也没有多做掩饰,而且清芙这般毫不避嫌,她更没必要多做遮掩。
倒是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音:“姑娘,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分。”
她进来的时候被清芙正好遮住视线,后来又被拉到了背对着叶君垣的书桌面前,所以没有一眼看到他,不过她没看到,叶君垣却是把她看的个清清楚楚。她一进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她。
阮妗华一听这声音,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又想起之前自己下的决心,于是把自己脸上的笑变得分外和蔼可亲,然后才回头:“公子倒真是神通广大无处不在呀,我真的要佩服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是一个懒人=。=
☆、不死不休
她口上夸赞,面上笑容可亲,心中算计的肠肠已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引来对面的人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叶君垣道:“我哪里来的神通广大的本领,缘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