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抿着嘴,转开视线,低头跟上了他们。
花芊坐着马车,其他人一人一匹马,往南吴的北部边城走。一路上耶律和徐知诰详谈甚欢。黄昏投宿客栈时,徐知诰让小二给花芊单独一个房间。耶律默默的观察着他们。这么日行夜宿的到了边城。徐知诰不方便露面,所以花芊用徐知诰给他的通关文书,将耶律他们送了出去。
出了关,耶律看着花芊说:“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还没有告诉我呢!”花芊很郁闷,这个人还真是执着,还没有忘了这个事情。花芊不想与他纠缠,赶紧转身往回走,冲耶律摇了摇手说:“快走吧,你。”耶律脑子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个萧乾不会是个女人吧!他仔细看着花芊的身材。他越看越觉得像。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在树林中虚张声势的奇丑无比的女人。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时的情形,说起来他觉得这个萧乾熟悉,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脸长得不一样,可是萧乾与那女人的身形,声音一模一样。这几日花芊已经基本恢复了,今天徐知诰又不在她的身边。
耶律眯起了眼睛,忽然拔地而起,朝花芊的背影扑了过去。花芊听见身后呼呼的风声,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跳了起来,上了旁边的一棵树。耶律慢慢的走到树下,仰头看着花芊,邪魅的一笑,说:“果然是你,花芊。你不是什么宋金更不是什么萧乾,你是花芊。那个树林里的丑女人。”
花芊看着他,那日在树林中,他们交手时,关斌和宋琳都没有叫她名字。这几日徐知诰也只是叫她芊芊。他如何知道她叫花芊,难道是那日在树林中,去而又返?花芊心中寒意顿生,那日若是他们返回,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想在暗处杀了他们。他们当时应是怕自己的行踪泄露,所以想杀了他们灭口。
花芊眼中透出恐惧。耶律点头笑道:“是的,那日我们并没有走。我们在暗处张开了弓箭,准备不费一丝力气的杀了你们,再将我们死了的同伴的尸首运走。可是后来看见你们在掩埋我们同伴的尸首,我才放过了你。”耶律说:“那日在边城射杀晋国大将的也是你吧。我们上了屋顶却只找到一件衣服和弓箭。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逃脱的。这次没有时间细问了。”他扬起下巴说:“下次,下次我来时一定好好问你。可惜了,我要知道你是,知道你是个女人。那夜我们独处时,你就已经是我的了。真是浪费了一个绝好的夜晚。要不你现在下来,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不像徐知诰,我可以给你正妻之位。”
花芊站在树顶上,冲着耶律阿保机咧嘴一笑,说:“快走吧,刘亿。别说笑了。”耶律说:“等着我,不许嫁给他。”说完转头便走了。花芊挠了挠郁闷的看着耶律远走的背影,心里很是纳闷,自己这又是怎么惹到他了。花芊等他们走到看不见,确定他们不会回来了,才下了树,连跑带走,边走边回头看的回到了车边。车边多了一些人,花芊停住了脚步仔细一看,原来是憨牛他们。有些还不知道白花还活着,见到了花芊都很是惊奇,眼中泛泪光。
徐知诰远远的见花芊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有些奇怪,他问:“怎么啦。”花芊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徐知诰说:“如此便走吧。你上车来。”花芊说:“我骑马,我骑马。”徐知诰知道她想找空子,又溜走,便说:“我现在是个废人了。这一路上,得由你照顾。所以你得坐在车上。再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乖乖上来吧。”花芊知道,即便是徐知诰装作被耶律弄残了腿的样子,在这回升州的路上,徐温一定还会不停地派人来试探他。他依旧很危险,花芊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她只得咬着牙上了车。一上车,徐知诰立刻将她搂在了怀里。花芊气急败坏的说:“你不是说要我装作照顾你吗?你怎么这样?”
徐知诰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只管抱着。花芊气得牙痒痒,却又不好声张。她只得在心里暗暗地骂:“这人真是越大越霸道!越大越霸道!!进了徐府,一点好处没有学到,光学到了徐知训的霸道。真可恶。”骂归骂,花芊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让他抱着。苦了憨牛他们,明明因为花白又回来了,心里高兴得要命,却要装作因为徐知诰被废而伤心欲绝的样子。花芊在车里,从风吹起的窗帘边,见到他们脸上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立刻伸头出去说:“今夜全部直线夜奔,十里,负重三十斤。”憨牛他们立刻哭丧着脸了,一点也不用假装了。花芊见他们愁了,心中开心起来,咧着嘴笑了起来。徐知诰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回升州一路上,果然是日夜都有人来“探视”徐知诰的伤。花芊白天在车里守着徐知诰。晚上回了房间,变成猫了,还要钻到徐知诰的房间里,坐在他枕边睡着,守着他。一夜,花芊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屋顶上有人。花芊忙在徐知诰耳边“喵”的叫了一声,把徐知诰叫醒然后窜了出去。憨牛和另外一人今夜负责守夜,他一见白花从徐知诰房里窜了出来,上了屋顶,知道这个“猫教头”一定是发现刺客了。憨牛他们立刻跟上了。那人的跑步的功夫远不如憨牛和花芊他们,花芊和憨牛几步便追上了他。花芊忽然听得身后,徐知诰房间缩在的院子里,有“嗖嗖”的声音出来,似是有人放箭的声音。花芊心中一惊,不好,难道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第九十七章 初吻
花芊立刻神色一变,拔腿便往回跑。花芊跑到徐知诰的房间里,从窗户里跳了进去,只见徐知诰已经滚到了床下,躺在地上,床上和地上都密密麻麻的落满了箭。其他人也醒了,都喧闹的跑来徐知诰的房外。他们站在房间外,见到房内的情形,都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徐知诰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关好门。大家再也不敢睡得那么死,聚在一起低声的商量说,按照军中的规矩,一个时辰换一次岗,两人一岗,在守在院子里。大家数人时,发现花芊不在,憨牛说:“不用找了,那家伙夜里从来不出来的。她和白花从来都是一个只在夜里出来,一个只在白天出现。”花芊趴在徐知诰枕边,听见外面的人小声商量说的话,心中郁闷无比。什么叫她夜里从来不出来,她是每夜都出来,只是她出来时,没人知道是她。花芊一夜没睡,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徐知诰笑着对白花说:“不必那么紧张,他们只是试探我。我只要不露馅就没有危险。”徐知诰见花芊一直没有出现,脸上似是有些伤心。花芊心中委屈,却不能说,只能装作没有看见徐知诰的表情。
到了早上快变身时,花芊才急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倒在床上就睡,刚睡着一会儿,门上的敲门声就想起,憨牛在门口大叫:“花白,起来了。要赶路了。”花芊只好迷迷糊糊的起来,穿戴好衣物,用冷水洗了把脸。今日她倒是没有和徐知诰争论她该坐在那里的问题,她看着徐知诰被人抬上车放好后,就利落的爬上了车。憨牛他们看着花芊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都在笑她:“你看他那样子,好像他守了一夜似的。比我们还困。”花芊没理他们,上车便睡。徐知诰皱着眉,看着精神不济的花芊。试探过几次之后,徐温似是满意了,死心了,不再有人来袭击他们。
眼看着升州城渐渐的近了。花芊又想着要逃跑。白天没有办法,徐知诰把她困在车上,到了投店时,徐知诰却忽然下令说,有人要刺杀花白和白花,让值夜的人都去守在花芊门外,说夜里不论人和猫都不准出去。每次在客栈安排房间时,徐知诰都把花芊放在最里间,必须经过徐知诰门前才能出去,花芊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看着升州城越来越近了,花芊心中也着急起来。有日在车上时,花芊忽然说:“停车!我要小解!”徐知诰说:“好吧,我正好也要去。一起!”花芊瞪着他,徐知诰坦然的回视着。花芊咬着牙说:“你不是“瘫”了吗?还是叫憨牛背你去吧!不必和我一起去。再说我是女的,不方便!”徐知诰淡淡的说:“方便方便,我叫人围上个帷幔,我们在外面守着,没什么不方便。”花芊皱着脸,看着徐知诰,憋了半天才冒了一句:“算了,不去了。”徐知诰笑笑说:“那就接着走吧。”
花芊气呼呼的想,如今这最后一招——尿遁,也不行了,她实在是没招了。花芊不出声了,老实的坐着,愁眉苦脸的想着,现在已经是升州城外不远了,自己要怎么样抓紧这最后的机会逃跑呢?徐知诰好整以暇的坐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花芊远远的看见了升州城城墙的轮廓,她脑海里浮现出徐知诰与王雨兰身穿红色喜服拜堂成亲的样子,心中似有一千只小猫的爪子在挠她一般,挠的她酸痛无比。她红了眼,转头看着窗外,幽幽的说:“你何苦非要我看着你们百年好合的样子。我离开不是更好吗?大家清净。”徐知诰沉默了一会说:“你说心中无我,不回来救我,我早放你走了。只是现在,即便是委屈你,我也要留你在身边。”花芊回头笑道:“你若是为我回来救你一事,就大可不必。我回来只不过是只有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有我能救你。你也知道我一直热心肠的。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回来救的。再说,我不是也救了耶律吗?若不是我救了耶律,他也没有机会来绑你,他就更不会用我救他的招来捉你。所以说来说去,我还是他的帮凶。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所以我即便是救了你,也不过是将功补过。”
徐知诰的嘴抿成一线,眼中冒出怒火来。他一步迈到花芊的面前,捉住她的肩膀,逼她看向自己,一字一顿的说:“你可是说的真心话?” 花芊被捏的很痛,却咬着牙,连眉头都不皱。看着徐知诰平时温和的脸,现在被自己气得青筋直冒,她点头说:“我一向不喜欢说假话哄人开心,你是知道的。”徐知诰气得将花芊一下拉到自己的面前,花芊吓得闭上了眼。花芊想:“完了完了。他不会被我气得就在这车上,要下手掐死我吧。”
花芊正等着自己被好打一顿,脸上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柔柔的抚摸着。花芊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徐知诰。他的黑而深陷的眼睛,黑翘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如此清晰的在她眼前。花芊似是傻了,呆呆的看着他。徐知诰喃喃的说:“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我认识你很久了。虽然你不是貌若天仙,虽然你脸寻常女子的女红都不会,我就是没有办法将你从脑海中赶出去。即使我知道长恭喜欢你,即使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有这无聊的儿女私情。可是如何是好呢。我就是忘不了你。”徐知诰捉起花芊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说“你像是在我心中的一个隐秘的小房间住下了一般,只要我不注意,你便会溜出来,在我的心里撒野。”花芊鼻子一酸,淌下泪来。徐知诰低头吻着她的脸颊,吮吸干了她的眼泪,喃喃的说:“别哭,别哭。我会让你开心无忧的留在我身边。不要躲着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记得,我始终是爱你的。”
徐知诰的嘴唇从花芊的脸上,移到了花芊的唇边,先是浅浅的亲啄,然后深深的吸吮。花芊一阵眩晕,意识模糊起来。她禁不住闭上了眼,仰着脸,承受着徐知诰的吻。花芊只觉得头皮酥麻,浑身发软,不能自持的倒在徐知诰的怀里,只能任由徐知诰搂着着她,夺走她的呼吸。花芊不由自主的青涩的回应着他。徐知诰一阵惊喜,收紧了手臂,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忽然车碰到了个石块,狠狠震了一下,花芊立刻清醒了。她低下头往后一缩,躲开了徐知诰,悄悄的大口的喘着气。徐知诰愣了,眼神也恢复了清明。他不放开花芊,也不准她后退,只是伸手抚着花芊的乌发,在她耳边低声说:“芊芊方才才是真心的。”
花芊正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轻易地就被他夺走了初吻。听见徐知诰这么说,心中更是又气又羞。她红了脸,将徐知诰死命的推开,一步窜下了车。花芊忽然从车上窜了下来,惊得车边憨牛的马一跃而起。等憨牛手忙脚乱的稳住马,花芊已经跳上了树,跑远了。花芊又气又羞的流着泪,不停的在树林间跳跃穿梭。她不能停下来,她觉得自己一停下来,便会羞愧死。她心中明明知道,不能与他接近;明明知道,自己只能远远看着,最好连面都不要见。怎么就这么不理智,不能自持的……
花芊忽然觉得被人从身后死死的抱住,不能前进,从空中直直的摔落了下来。那人在空中翻身,将自己转到花芊的下方,花芊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两人一起摔到了林中的厚厚的落叶上。
作者有话要说:花芊立刻神色一变,拔腿便往回跑。花芊跑到徐知诰的房间里,从窗户里跳了进去,只见徐知诰已经滚到了床下,躺在地上,床上和地上都密密麻麻的落满了箭。其他人也醒了,都喧闹的跑来徐知诰的房外。他们站在房间外,见到房内的情形,都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徐知诰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关好门。大家再也不敢睡得那么死,聚在一起低声的商量说,按照军中的规矩,一个时辰换一次岗,两人一岗,在守在院子里。大家数人时,发现花芊不在,憨牛说:“不用找了,那家伙夜里从来不出来的。她和白花从来都是一个只在夜里出来,一个只在白天出现。”花芊趴在徐知诰枕边,听见外面的人小声商量说的话,心中郁闷无比。什么叫她夜里从来不出来,她是每夜都出来,只是她出来时,没人知道是她。花芊一夜没睡,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徐知诰笑着对白花说:“不必那么紧张,他们只是试探我。我只要不露馅就没有危险。”徐知诰见花芊一直没有出现,脸上似是有些伤心。花芊心中委屈,却不能说,只能装作没有看见徐知诰的表情。
到了早上快变身时,花芊才急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倒在床上就睡,刚睡着一会儿,门上的敲门声就想起,憨牛在门口大叫:“花白,起来了。要赶路了。”花芊只好迷迷糊糊的起来,穿戴好衣物,用冷水洗了把脸。今日她倒是没有和徐知诰争论她该坐在那里的问题,她看着徐知诰被人抬上车放好后,就利落的爬上了车。憨牛他们看着花芊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都在笑她:“你看他那样子,好像他守了一夜似的。比我们还困。”花芊没理他们,上车便睡。徐知诰皱着眉,看着精神不济的花芊。试探过几次之后,徐温似是满意了,死心了,不再有人来袭击他们。
眼看着升州城渐渐的近了。花芊又想着要逃跑。白天没有办法,徐知诰把她困在车上,到了投店时,徐知诰却忽然下令说,有人要刺杀花白和白花,让值夜的人都去守在花芊门外,说夜里不论人和猫都不准出去。每次在客栈安排房间时,徐知诰都把花芊放在最里间,必须经过徐知诰门前才能出去,花芊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看着升州城越来越近了,花芊心中也着急起来。有日在车上时,花芊忽然说:“停车!我要小解!”徐知诰说:“好吧,我正好也要去。一起!”花芊瞪着他,徐知诰坦然的回视着。花芊咬着牙说:“你不是“瘫”了吗?还是叫憨牛背你去吧!不必和我一起去。再说我是女的,不方便!”徐知诰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