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康兆业点头,“你说得不错,这次是大行动,如此天赐良机,我们岂能不牢牢把握,无论此次齐卫龙如何应对,大康都会出兵大齐,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朕不希望到时候一切准备就绪时那个方面除了差错。”
康兆业这话说得温和,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这场仗他们灭掉大齐的可能性很大,若是因为他们某些方面准备不足而受到影响,那么,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是,皇上。”当然,众人心里更多的是兴奋,若真是此仗能够一统康齐大陆的话,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将会被载入史册,名扬千古。
于是,康城的官员更忙了,上次将军府的事情,岳小雅就很明白,薛长铭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身为朝廷的将军,被人暗算不说,家都被敌国给灭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将这场子找回来。
这个冬天大康格外的忙碌,大齐那边可以说就是焦头烂额了,即使因为齐飞的提醒,好些地方粮食的产量虽然没有大康那么多,也并不是颗粒无收,可到底是时间仓促,准备不足,剩下半个大齐之地,在蝗虫过后,饿蜉遍地,灾民一日多过一日往齐都方向涌去。
齐 卫龙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大,能做的都做了,可有一点他却明白,粮食不是想有就有的,在支撑不了多久的情况系,他不得已像死对头发了借粮信,更是四处派 发皇榜,若是大康肯借粮,他们大齐也就能够度过这个难关,若是不能,他的军队会引导这些灾民朝着大康边境而去。
身为皇帝的他同样爱惜名声,所以,他相信康兆业是不可能向毫无抵抗能力的灾民下杀手的。
只是信已经送出去了,如今算算时间,也应该收到回信了,齐卫龙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整个书房除了伺候的奴才,还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而这个主意就是除去齐飞之外的四人联合想起来的。
而齐飞,自从信送出去之后,眉头就没松开过,他知道父皇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想必大康那边也明白,只是他们明明处于劣势,却这么逼迫大康真的没有问题吗?他最担心的便是大康会借此机会,进攻大齐。
虽然康兆业很是在意名声,也一向以仁君自称,可他真的不敢赌在名声和同意康齐大陆之间,康兆业会选择哪一个?
然而,他心中所想的这些即使仔细地分析给齐卫龙听,也没有半点作用,只一句,“难不成你有好的办法,你看看现在的齐国,逼他们又怎么了?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我们大齐有粮食吗?”
最后一句话便让齐飞住了嘴,若是不借粮,以他们大齐如今的实力,这场灾害,恐怕会要去不少大齐百姓的性命,只是,真的没有比这样的情况还糟糕的吗?这话齐飞并没有问出口,不是不敢,而是知道无用。
也不止是齐卫龙运气好,还是康兆业想要早些日子气到齐卫龙,这回信还真让他等到了。
看着手里拿着信的太监急匆匆地走进来,比起喜悦的另外四人,齐飞盯着那封信,心里头总有股不好的预感,换位思考,若自己是大康皇帝,被父皇这么一逼,比起借粮不借粮这两种选择,实际上他还有第三种,那便是拖。
而康兆业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做,说明什么,他们恐怕有了应对之策。
果然,齐飞刚刚回神,就看见刚刚还迫不及待的齐卫龙手里拿着信纸,铁青着一张脸,整个人因愤怒而不断地发抖。
“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齐卫龙红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纸,那模样似乎想将其生吞了一般,“痴心妄想!”
“父皇,大康到底是借还是不借?”等了许久,见齐卫龙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齐祯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问出这个他认为最关键的问题,只是,他心里疑惑,无论康兆业怎么回复,父皇也不应该气成这样的。
齐卫龙沉默地看了一眼齐祯,将自己恨不得四个粉碎的纸条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气愤过后,心里更多的是担忧与沉重,他不是傻子,不难从康兆业的字里行间看出其强硬的态度,让他心里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齐祯看完之后,整个人都傻眼了,“这,趁火打劫,简直就是强盗行径嘛!”半天之后,齐祯才不满地吐出这一句话。
齐悦看过之后,震惊的同时,倒不觉得太意外,她可以肯定,这里面绝对有岳小雅的手笔,这样的割地赔款恐怕也只有她才能想到,也只有她才敢想。
果然还是小瞧了大康他们吗?齐飞心里如此想着,沉默一会,立刻开口说道:“父皇,这件事情不宜再拖,得早些做决定。”
“你让朕如何决定?”齐卫龙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咬牙切齿地问着齐飞,康兆业实在是太卑鄙了,他可不认为信上那句粮食自信出三日后便运往边境是为了向他们炫耀大康粮食多。
“朕还有选择吗?”齐卫龙一圈砸在书桌上,比起滴血的心,他是真的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齐飞默然,康兆业的手段可比他们想象中凌厉得多,跟粮食同往的恐怕还有军队,让一群灾民看得见粮食却吃不到,他已经可以想见,大康那边的人肯定会说父皇舍不得用那块地方换取粮食。
至于那些大齐的灾民,他相信大康皇帝早已经想到最好的法子来安置他们。
“父皇,下旨吧。”齐飞开口说道:“同意他们的要求,越是拖下去越是对大齐不利。”如今已经民怨沸腾,若是因为大康的挑拨而引起民乱,在加上虎视眈眈的大康,他们接下来还拿什么去对抗大康。
齐卫龙点头,只是写下圣旨之时,握着的笔仿佛有千斤重,自齐康两国分裂以来,边境线就从未变过,如今却不得不将原本属于大齐的土地让人大康,这种耻辱比割他的肉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