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闵建白问。
“他们来了。”楚珺抬眼,将自己椅子往一旁拖了拖,吐出两个字,“翟阳。”
在场人目光都聚集在来人身上。
覃笙一边走一边摘下帽子,露出肆意的眉眼,她看上去像是占有欲极强的将崔静往自己的怀里带。
他们都知道覃笙和崔静要好,覃笙社交范围广,跟个风一样到处吹,以她为中心的中等规模团体成员换了一茬又一茬。
有个人一直在原地。
那个不起眼地,婉约腼腆的女孩,记忆中始终有着长长的头发。
默不作声。
如今从她们记忆中的黑白墨画抽离出来。
一身灰色套装,修身短袖上衣,宽松长裤,还套了件薄如蝉翼的纱线外套,没有提包,手上就抓着个手机,连保护壳都没有套。
唇只涂了水润的唇膏,带点粉。
还是那样长及腰的头发,只不过是成了披散着的一匹绸缎,被有着紧韧线条的胳膊压住,头发磨蹭得散开,凌乱的黏在修长颈部。
锁骨躺着细线的银,胸前白皙的肌肤有种令人心颤的薄透感。
她突然仰起脸去看覃笙,眉轻微蹙起,莫名冷俏,“你压到我头发了。”
清晰的咬字乍破在空气。
光打在她脸上,死亡顶光却只映出了瓷白过曝的肌肤、重新低头间纤长如蛛网脉络的睫毛影。
她变了很多。很素,给人感觉很贵,这是同学脑中的第一想法。
闵建白则打了个激灵,颅脑被愉悦反复冲刷,没人知道他是个半个声控。
几人找空坐下来,崔静后面就是窗,覃笙坐她旁边,一只手还揽着她,黏黏糊糊的。
“你还不放开。”崔静瞥了她一眼。
她目光扫视一圈,发现穿着随意的不止她一人,除了穿着简单、同样没化妆的覃笙,现场还有一个人也像是穿着运动装就来了的样子。椅子旁还立着羽毛球拍。
高中班长,依旧帅得惨绝人寰。
她刚一坐下,就看见惨绝人寰的班长诡异的看着自己。
“怎么?”
“没什么。”闵建白哽了一下,他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你老公极有可能是个Gay。
说不定她也知道呢?
崔静没注意到空气诡异的停滞了几秒,她自如给自己烫了烫碗,又顺手给覃笙烫了烫。
端着菜的服务员过来,空气重新流通起来。
大家开始寒暄。
从一块劳力士机械腕表聊到炒股、基金,聊到工作、谁家上市公司,聊到覃笙去国外那几年的生活,国外荒漠的美食、老干妈续命,最后话题扯回了高中。
崔静和她们没什么话,更准确来讲,她们其实是覃笙的朋友。
覃笙将头凑过来,“无聊了。”
崔静轻哼一声。
“我也无聊,谁想到吃个饭叙旧就叙了个这,还想着说怀念一下高中生活。”覃笙低声说。
高中好友聚在一起,追忆过去,展望未来。聊自己当下现状本身就是自然而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