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醒来了。
还不醒来吗?
他想要醒来,想要去找她。薛以洁睁开眼,月浮在郊野村落的窗外。
他躺在一张一米多宽的床上,像医院淘汰下来的病床规格,窄长,枕头和被子都是白色,闻起来没有味道。他的手打上了新的三角巾,记忆里最后一幕是他脱水扑向地面的画面。
往前回忆。
他从医院IcU攀爬下去,越跑越偏,脱离那建筑崭新宏伟的疗养形式的医院后人迹罕至,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上了去哪里的乡村破旧公交,椅子一根弹簧弹出来。
司机不会普通话,他说什么他都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个仿若神经紧绷的人,薛以洁从包里拿出了一块手表抵押付款。
什么车都可以,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止奔跑。
“天啊!你醒了!”一名身材矮小的年轻男孩走进来,是一名beta。
“这是哪里?”
“你睡了几天了,你昏迷在了路边,手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只简单给你换了药。”beta男孩看着他苍白俊逸的脸腼腆地说:
“你要不要参加我们明天的庆典,尊敬的beta的庆典,庆祝将会改写历史的日子……”
男孩的话被一名女性beta打断,女人有一双体贴的双眼,笑容扬起开朗。“醒了就离开吧,记得支付留宿费。”
薛以洁两袖空空,只腰上带着一个旅游纪念品的吊坠,里面是她和崔静自己打印的是的大头贴。
“我没有钱,但是之后我会给你。”
“不接受赊账。没钱的话就给村子当配货员吧。一件快递佣金两块七,一天的房费你得干……开玩笑。”
“那上面那人是谁。”女beta看向他的吊坠问。
妻子这个词在嘴边小心的转了转,薛以洁安分地答:
“女朋友。”
“很眼熟。我见过她,一名美丽的beta,”女性beta目光落在他狼狈的身上,“看样子你们身上出了些意外。同为beta应该互帮互助,既然这样之前的住宿费就免了。你走吧。”
。
八点半,通勤的人熙熙攘攘。
唐安念混迹人群中,眼袋几乎掉到地上,进公司前她调整好状态,刷开门禁,推开顶楼办公司的门,递过去一则早间重磅新闻:
“王委员病逝了。”
几天前,beta、Alpha政员们相互攻击,omega和平中立。双方在会议上不顾脸面破口大骂。
beta建议降低Alpha招入军事指导高层的领域。Alpha有致命的缺陷,再好的抑制剂,匹配的信息素一出来,就会变成一只牲畜,还会误伤同僚。
直接把年仅49,妻子同样分化为Alpha,家庭成日不和的王委员当场气到信息素爆发住院下了危急值。
还没等因为信息素失控被beta联合指控起诉上法庭,人就在半夜上厕所摔了一跤,政治生涯止于49岁。
王委员病逝后,局面彻底一边倒,法规的条款制定彻底倒向以beta为首的稳定性别。
“知道了。”翟阳反应冷淡。
事情的发展早成定局,一开始的数量优势,除非以暴力的手段推翻。
“找的树怎么样了。”
“绝对是很好的品相。”
“嗯。给夫人别墅弄颗过去,她喜欢树。”翟阳拿出手机看照片,照片的拍摄地点是崔静家冰箱上手写的清单。
一棵树目标达成。
“静静不想回来就再玩一段时间吧……”想到范慈恩这个Alpha,他又是一阵生理性厌恶。
静静会知道谁是更合适的人。
起码和她相比,自己也算得上好男人了吧。一个未来要被关进戒毒所和精神病院的失权Alpha。
翟阳不屑地想:毫无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