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清楚了再来找我。”薛以洁垂目,喝了一口咖啡。
“好,我会和她离婚。”
“不止这些。”
还有你身边那些永远不停止凑上来的红、蓝颜,他们的恶意犹如滔天的浪。
在国外的这几年他难得平静。
可心也空得厉害。
可当真正看到他的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失落。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爱一个人会将自己的爱人置于不堪的境地吗?
“我知道。”翟阳说。
“不。”薛以洁看着他养尊处优和权势滋养出的姿态,他看到了他眼底很深的占有和偏执。“你不懂,翟阳。”
薛以洁从不说爱,因为他也不懂。
翟阳不懂薛以洁为什么这么说。
他很喜欢听薛以洁述说那些独特巧思的言论,喜欢看他专心地沉浸在画里和微笑,喜欢他对自己的偏爱。
喜欢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摩擦碰撞,哪怕是自己不断妥协。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可薛以洁眉眼间多了几分厌倦。
薛以洁彻底意识到,翟阳自身广阔的眼界,超出常人高度的思维和金钱观都只是他这种阶级配备的东西。
就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人民,生而就有一双种花天赋的手。
翟阳在情感和思想上的认知还是那么浅显、浮于表面。
局限而毫不扩张。
思想被无数镣铐得沉重,跨越不出他这个阶层,就像封建人无法跨越出自己的时代。
“你需要解决的远不止离婚。”薛以洁抬起手机,手机的震动声逐渐变大,“我临时有点事,先走了。”
薛以洁露出歉意的表情。
翟阳抓住他的衣袖:“你不想见人,离场理由能做到天衣无缝,是录音还是闹钟。”
“薛以洁,你真当我不了解你。”翟阳一字一顿,眼里愤怒,目光偏执。
薛以洁先是错愕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滑动手机,声音外放:
“您好,薛先生,画廊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