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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我再试一试!”
白霄思忖片刻,最终决定还是要闯。
闯一闯总算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从这里一动不动、坐以待毙,那就真是等死了。
“白总,还是我来吧!”
这时老张的勇敢倒是很能安慰白霄有些燥浮的心,但白霄却摇摇头,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她淡淡地说:“我去即使被抓住,念在我还值点钱的份上,她们也不会把我怎么地的,九死尚还有一生……”
白霄说着从上衣里怀里拿出一个小油纸包,慢慢地打开,一方不算大的红印露了出来,还有两张薄薄的纸。
白霄她们临入地道前,慌乱收拾行李时,除了食物被褥,白霄仅仅拿了这一样东西。
“这是金矿的印鉴和地契,有它……也算是个护身福吧!”
都说用钱能砸死人,自己倒要试一试关键的时候,这钱究竟能起多大作用。
“丫头,你可真聪明,什么时候都留一手啊!”
乐老赞叹的目光,让白霄颇觉讽刺,前一世,因钱断命,这一世,竟要用它保命,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乐老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金矿的地契和印鉴需要我和我四姐两方合一起方能生效,当初也就是为了防着有事,才……这么商定的!关键的时候,它也可以当联络信号,见到它,我想我四姐她不会不管我的。”
说到此,白霄不免苦笑,当初的防一手,竟会用到这里,真是杯具一出啊。
“丫头,不到万不得以,千万不能这么做啊!”
听白霄说话间已经带出绝决的口吻,乐老连忙出言阻止。
“乐老放心好了,晚辈不会做糊涂事的。”
自己的男人马上就要给自己生孩子了,自己怎么可能不万事小心,好好地珍惜自己这条命啊。
“那就好,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你自己的男人说吧!”
乐老说得不错,放在自己眼前最大的问题暂不是如何联络外界,而是如何告诉自己男人,明晚……自己要孤身犯险,而不让他为自己担忧,这个……比较难开口也比较难做到啊。
白霄从里屋出来,还未抬头,那声温柔的低唤就传进她的耳里了。
“霄……”
“泽吾!”
白霄抬起头的那一刻,强制着自己把在里屋时的忧虑深深掩埋,换上了平和的笑容,看向了站在不远处正凝神望着自己的泽吾。
好像回到了以前,自己还在林枫的事务所上班,每天下班后,回到宿舍楼里的小家,自己刚走到门口,完全不用自己开门,那门就会应着自己的脚步声而开,然后就有了泽吾低低的轻唤,就如现在泽吾唤自己的声音一样,瞬间温暖自己的心。
“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不方便和泽吾说吗?”
从跟着妻主的那天起,妻主什么事也没有瞒过自己,不像其她女子那般把男人当附属品,没有半点地位,容不得男人说话。
妻主是尊重自己的,有事也会和自己商量,而这一次妻主从外面回来后,竟拉着乐老和老张匆匆进了里间,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
虽说妻主总是叫着自己小傻瓜、小笨蛋,但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傻、那么笨,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妻主怕自己担心,否则……妻主是不会瞒自己的,只是,妻主应该知道啊,她要是不说,自己会更担心的。
“哪有,怎么会不方便和泽吾说呢,是发生了一点儿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扶你过去,我们坐着说!”
这事不管怎么不好开口,也还是要和泽吾说的,自己是了解自己男人的品性的,他的内里远比看起来坚强,像蒲草一样充满着柔韧性,这在他风雨飘摇活过的二十几年里是可以看出来的。
白霄扶着泽吾慢慢地坐到铺着厚厚被褥的草垫上,把泽吾的双腿慢慢地搬到自己的双腿上,不顾泽吾执拗的阻拦脱下了泽吾的鞋,一下一下地从小腿到脚腕揉了起来。
挨坐在一旁的阿城见此情景,连忙向李保父招手,李保父自然明白,扶起阿城,离开草垫子,向里面踱去。
白郁小,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见母亲从里屋出来了,还很高兴,正想蹦跳着跑过去,却被站在他身侧的医生老陈拦住了,也拉到了阿城和李保父站着的地方。
“让你母亲和父亲单独呆一会儿!”
白霄虽然不说,不代表着众人不明白。
“泽吾,我们夫妻在一起有一年又三个月零五天了,我还记得你在我房里住下的第一天晚上,你颤微微地叫着我妻主大人时你的模样,那时我就想,还是对这个男人好一点儿吧,他从现在开始是我的男人了,一辈子都要是,呵呵,一辈子有多长啊,这么想着想着,就再也看不得你受一点儿委屈了,想要把你放在手心里呵护……”
一年多了,就在指间流过,每一天白霄都是记得清楚的,就像记这些日子组成的数字一样,无法忘记,深深地烙进灵魂深处。
本来想在这一周年的时候,搞个庆祝,也顺便用自己这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加些喜气,可谁知道接连有事,一直也未得空,如果这次能侥幸活下来,怎么也要放上一万响的鞭炮的。
听到妻主提起过往,泽吾细长的眼眸里忍不住浮上一层水雾,若是没有碰到妻主,自己这一生怕是也不会尝到半分甜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