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我指间如风便已经将银针甩出。
“小心!”白小王爷的惊呼声响起。
而我已经转身开始往外跑,只听的背后‘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我来不及回头看,只不停的找着潜进来时的路线。只是,这个城守府,貌似是太大了一些哈,怎么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去呢。
身后并没有什么来追赶的家丁侍卫,我走走停停,躲躲藏藏,直到肚子又饿得咕咕叫了,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更可怕的是,我好像已经迷失了方向,完全分不清哪边是东哪边哪边是北了。又转了两圈,我决定放弃逃跑了,总归我也没什么气力跑了。
想了想,随意找了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坐等城守府的人发现我,然把我绑去白秋仓面前,然后我就可以回家见盟主了。看在我这么有名气儿还英年早逝的份儿上,后人应该会给我立块碑写个墓志铭什么的吧,想想也算待遇不错了,就是可惜了,我还没见到我多年没见的哥哥。我也有些后悔出来时,没有同师父和师弟打招呼。这下好了,就要天人永隔了。
天色将暗,几颗星子匿在深广的天际里,若隐若现。我抬眼望着天,心情除了惆怅,还是惆怅。独自坐了一阵子,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中了我的银针,那城守大概就已经性命不保了,城守府的人这会儿应该都急着请大夫办后事吧,哪里还有人会出来‘发现’我呢?我这是饿糊涂了啊。
叹了一叹,我站起身来,顺着曲折的小路往前走着,心中想着能到哪儿就到哪儿罢,就算是被抓了,按照江湖规矩,至少死前,我还是可以吃饱的,总比做饿死鬼好的多啊。
“二小姐!”
刚往前走了十来步,就听得背后有人疑似在叫我,转过身,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手里拎着一只散发着香味儿的纸包,那香味儿,似乎还是我喜欢的烧鸡的味道。我看了那人一眼,觉得眼熟,又想了想,原来是刚才在小湖边时,跟在白秋仓身后的那个侍卫。
“你叫我?”我指了指自己,眼睛却不自觉的飘向了他手中的纸包。
他点了点头,伸手将手中的纸包递给我,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二,二小姐,王爷要属下把这个给您。”
我想了想,伸手接了过来。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盟主派来杀我的人,但想在食物中下毒害我,那也得先去打听打听谢家二小姐的看家本事是什么。
吃完烧鸡,我发现,我似乎想的有点多了。这烧鸡不仅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毒,而且还烤的酥嫩可口孜然多辣粉儿少,真真的和了我的口味了。
扶着吃的凸凸的肚子,我又想起先前在小湖边白秋仓费尽口舌的解释来。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小谢,我真的不是什么杀手,我,咳咳,说实话吧,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你不知道吧,因为你二小姐的名号在江湖上实在是太响亮了,所以有大批的追随者呢,本王我就是其中一个。嘿嘿,你不信?那你说我一个王爷,衣食不缺的,金银不少的,干嘛要闲着没事儿去做什么杀手啊?”
后来就是他指着天以他们白氏子嗣的起誓了,想来也是够真诚了。也许真的是我这段日子太过警觉了些,说不准那些同我套近乎的‘杀手’也同白秋仓一样,并不是什么想要害我的人,而只是我的粉丝罢了。天惹,丧病的盟主追杀令,已经快把我整成被害妄想症了。这些日子我的表现一定会大量掉粉的吧,当真让人泪流满面。
侍卫大哥将我带到白秋仓面前时,已经不是在城守府了,而是在孤白城的驿馆内。
已经是月升东山,驿馆前厅歌舞升平,似乎是在庆祝什么事情。我在这里却没有看到白秋仓,侍卫大哥也是一言不发,只带着我往里面走,穿过人群时,大厅中突然就安静下来,我吓了一跳,脚下跟着顿了一步,暗自骂了一句,快步往前走了两步,紧紧跟上侍卫大哥的脚步。
白秋仓住的地方,是整个驿馆中最好的院子,院外三层侍卫把守,据保守估计周边的房顶上应该还潜着人数差不多的暗卫,院子里灯火通明,偏南处有棵桃树,花早就凋落了,果子结了不少,颗颗大而饱满,我眼前一亮,伸手拉了一下前面的侍卫大哥,“那个,请问,这个可以摘吗?”
侍卫大哥愣了一下,点点头,“恩,二小姐想摘就随意摘好了。”
我笑了笑,跑到树下,挽起袖子,正准备摘,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我说,你就不能先见了本王,再来摘吗?难道我还比不上几个桃子?”
我抬头,南面的屋顶上蹲着一个人,手里拎着一壶酒,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以及我要摘的桃子。我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听他这么一说,是收回来也不是,继续摘也不是,只能将忠诚老实的侍卫大哥给出卖了,顺手一指,我说,“是侍卫大哥让我摘的啊。”
只觉面前一阵微风拂过,再抬眼时,屋顶上的人已经站在了我的眼前,那坛酒倒是还在屋顶上搁着。
“你倒是。。。。。。”白秋仓看着我摇了摇头,突然将手往我跟前一摊,“拿来。”
“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
白秋仓瞪着我,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来,“解药。”
解药。。。。。。啊,我想起来了,难道那城守老头还没蹬腿儿?啧啧,中了我的毒,还能撑到现在,当真是好体魄啊。
“额。。。。。。”我抓了下头发,小心的笑了一下,“作为我的粉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二小姐下毒不解毒’这句话吗?”
白秋仓愣住了,我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没有任何动作,突然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头上,一副要哭的样子,“我怎么给忘了你不会解毒这件事情呢。完了完了,我们得立刻启程回帝京,现在也只有他能救我了。”
“救你?”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却已经被他拉着走到了院子门口。在他吩咐侍卫集合回京的时候,我想起来了,在小湖边,我扔出银针转身跑的那一霎那,似乎就是白秋仓将城守推到另一边去了。这么说来,中了毒体魄好的是他,而不是城守了。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是闯祸了呢。
被丢上马车,我靠在车壁上咳了两声,这个白小王爷啊,就算是身中剧毒,也要懂得怜香。。。咳咳。。。惜玉嘛。这样一下子把偶像扔上来,真的好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一咳起来,竟然就止不住了。白秋仓见我咳得有些不对劲儿,就上前扶着我帮我顺着气,问道:“小谢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咳咳。。。没有,”我一边捂着嘴咳着,一边直起身子,“我,咳咳,我也不知道怎么。。。咳咳咳。。。许是岔了气了,咳咳,没事。”
他皱了皱眉,盯着我看了一阵子,叹道:“正好,这次回帝京,一起找他看看罢。对了,小谢,你还有别的什么地方要去吗?”
气已经顺畅了许多,我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了,我原本就是要去帝京找我哥的。”顿了一下,我看向白秋仓,“你说的他,是谁啊?”
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白秋仓笑了笑,道:“临南候府,萧归寂。”
我只觉得‘临南候府’这四个字有些熟悉,细细一想,我祖爷爷曾经说过,他有个好兄弟好像就是临南候府的侯爷。至于‘萧归寂’这个名字。。。。。。思索了半天,我也没想起在哪里听过。不过既然跟我祖爷爷称兄道弟的人,大概都是那种白发老神仙吧。
大约是看我半天没什么反应,白秋仓又咳了一声,解释道,“他这个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不过他另外一个名字,你一定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