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修身养性,十几年的心止如水,如今全被一个色胆包天的女子破坏殆尽,南荣晏气恼之余,更多的是,羞愧难当。
他不敢想象,若爹掀开纱帐,揭了锦被,看到他与一个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相拥于床榻,亲昵之举,更是逾越了世俗礼法,爹会怎么想。
南荣晏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带着几分疏离,与平日无异,但他极力压制下的颤音,却还是让南荣老爷起了疑心。
晏儿今日是怎么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平日里他问十句,晏儿能应他一句就不错了,但是今日,晏儿几乎是有问必答,虽然还是几个字,依旧是极为不耐烦的样子,可比起以往来说,可要好太多了。
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南荣晏身上,南荣老爷可不会觉得这是他向来冷清疏远的儿子要原谅他,跟他重修父子之情。
他只会觉得,难不成晏儿中邪了不成?
“爹!”
眼见着南荣老爷的手碰在纱帐上,南荣晏连忙出声阻止。
淡漠的声音,因羞愤,因气恼,因怒火,在此刻变得愈加地怪异。
南荣老爷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就有几分畏惧,也不敢轻易地惹怒他,谁让现在整个南荣府里,南荣家的现任家主,南荣老太爷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儿,甚至直接当众宣布,在他百年之后,就将南荣家的家主之位,传给三公子南荣晏,直接忽视了南荣老爷这个儿子。
南荣老爷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透过纱帐,隐约看到南荣晏俊颜染红,神色也有着说不出的古怪,一手拽着锦被,那锦被的中间似乎还有些隆起。
咳咳咳……
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南荣老爷立刻退后几步,“爹老糊涂了,晏儿,爹就不打扰你了,爹这就走,这就走。”
总是有人说他的儿子有断袖之癖,依照他所看,就是有人对他儿子太过于嫉妒了。
南荣老爷来之前,那些个姬妾就跟他说,三公子不好女色,喜欢男风,只怕夫人这回会白忙活一场,但现在看到房内的这番情景,南荣老爷心中忧虑尽除。
他的儿子,就是开窍晚了些,什么好男色,远女子,纯属是胡说八道,那露在锦被外的那只绣鞋,明明是女子所穿,他平日虽糊涂,但还没糊涂到分不清是男是女。
走了两步,南荣老爷又回过头来,关切地叮嘱道:“晏儿,你现在还年轻,要多注意你的身子,这等事不宜操之过急。”
南荣老爷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好像南荣晏不分日夜,都与女子在房中缠绵,纵欲过度。
南荣晏俊颜倏地红得滴血,清雅之容更添绝艳。
沈轻虞,他非要杀了她不可!
竟是这般毁他清誉!
大手揽在沈轻虞的腰间,许是羞愤难抑,将她搂着更紧了。
南荣老爷明显是误会了,南荣晏本想喊住南荣老爷解释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无论是落在谁的眼中,都是百口莫辩。
况且,他是个男子,无论如何,吃亏的都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