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不许对大小姐无礼,”沈轻虞淡淡地开口,“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我们多费口舌。”
说了也是白说。
“沈轻虞,你也别假惺惺的了,不会就不会,有什么好遮掩的,你看那些比你有才华的世家小姐都一筹莫展。”
沈曦桐还在一旁嗤之以鼻,但沈轻虞因她刚刚的一句话,心中大为惊愕,在场这么多的世家小姐,难道一个都作不出画、写不出诗。
南荣晏究竟是作了一幅什么画?写了一首什么诗?
沈轻虞原本不在意,但现在出于好奇,便抬头看了过去。
那半幅画,被两个婢女一人一边端着,悬于正中央。
这……
因太过震惊,沈轻虞几乎难以置信,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没错,这半幅画,她见过,还在刚刚,而且,她看到的也并非是半幅,却是一幅完整的画。
这是什么情况?
视线再往旁边的诗句望去,这一看,她心跳的更快了。
荒野拔峭出尘埃,翠竹碧叶自高洁;横枝抱结欲凌空,徒自潇洒半山间。
这首诗,不是她那日在云台山竹林之中所写的吗?
她写的诗,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能够写出下半阙来?
沈轻虞是真的傻眼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南荣公子今日这般明目张胆的泄题,她们一定会跟她一样,以为南荣公子莫不是中邪了?
难道,这犹如谪仙般的南荣公子,也会做出舞弊的事?
这要传出去,不就把他的君子之誉给毁得彻底。
画卷上的墨汁未干,显然这半幅画,是作画之人刚刚在仓促之下才画成的,但即便是短短的这么点时间,这半幅画的造诣却已是无人能及,令在场所有的世家夫人、小姐们叹为观止。
漏刻上的水在缓缓地流逝,席间的气氛紧张,丝竹声已断,杯盏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