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元璟听出了她的意思,却也习以为常,笑道“辛苦了。”
&esp;&esp;吴婕眼瞅着应该没啥事儿了,躬身行礼,笑道“是皇上辛苦,臣妾不过略尽心意。”又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就不打扰了。”
&esp;&esp;正要转身离开,元璟一句话勾住了她的脚步。
&esp;&esp;“等一下,正好有东越的消息,朕问你几句话。”
&esp;&esp;东越的消息
&esp;&esp;吴婕瞬间竖起了耳朵,目光灼灼望着元璟。
&esp;&esp;元璟从桌上抽出一份奏折来,递给她。
&esp;&esp;吴婕有些犹豫,但终究是对家乡的关心占据了上风。她接过来,简略翻看,竟然是军中关于南陈兵马调动的禀报。就在半月之前,南陈振威将军窦童统率三万兵马,转向东部的灵港驻扎下来,灵港可是紧挨着东越的城池。
&esp;&esp;还有其他的几支兵马同时调派,吴婕迅速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地图来。
&esp;&esp;难道南陈企图反攻大魏,夺回失地,甚至想要拿东越先开刀。
&esp;&esp;这个推测让吴婕冷汗直冒,抬头望去“皇上”
&esp;&esp;“放心吧,若是南陈真的挥兵北上,朕不会坐视不理的。”元璟安慰道。如今东越算是大魏属国,而且那里位置紧要,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esp;&esp;“多谢皇上仁厚。”吴婕躬身行礼。
&esp;&esp;元璟笑道“非是朕仁厚,实在是南陈是如今头号大敌,朕也要多做防备。”
&esp;&esp;“之前皇上登基不过一年,就击败南陈,攻城略地。如今更加不在话下了。”吴婕随口吹捧道。这是后宫妃嫔中常有的论调。
&esp;&esp;出乎预料之外,元璟却摇摇头,“南陈当年虽败,但并未伤筋动骨。若是挑选此时反攻,还真是一大祸患。”
&esp;&esp;说起来,他脸上浮现一丝微妙的笑容,“当年说是大胜,实际上,朕都不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赢的。”
&esp;&esp;说起这件事来,元璟毫不避讳。当年章和帝死得突兀,他身为幼子,少年继位,朝中不稳,南陈趁机来攻。一开始就气势汹汹,连下数城。
&esp;&esp;而朝廷之内,为了领军南下支援的兵马由谁统领,还在吵得不可开交。
&esp;&esp;元璟心烦气躁,索性拍桌子敲定,自己御驾亲征。
&esp;&esp;没想到一战功成,声威大震。
&esp;&esp;“那不是朕破局
&esp;&esp;这一日,陈皎从外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吴婕坐在后殿外的廊下,面前摆着小药筐。
&esp;&esp;她穿了一身烟罗红的长裙,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珊瑚簪挽着,正伸手往药筐里摆弄着什么,宽大的衣袖用翡翠扣挽着,露出白玉般光洁的手臂。
&esp;&esp;她眉头微微蹙起,却并非焦虑和恐惧,反而透着一股子不服气的顽皮,极为可爱。
&esp;&esp;夕阳金灿灿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身上,照得整个人卓然生光。
&esp;&esp;眼前的画面是如此美好,陈皎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唯恐自己发出任何声响,惊动了美景。
&esp;&esp;可惜只看了片刻,吴婕就发现了他这个不速之客,立刻招呼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帮忙啊。”
&esp;&esp;陈皎清醒过来,快步走到廊下,笑问“在找什么草药莫不是又想给谁下点儿毒”
&esp;&esp;吴婕瞪了他一眼,“给你,毒死你这个多嘴多舌的。”
&esp;&esp;陈皎笑道“娘娘这么迫不及待过河拆桥。”
&esp;&esp;他凑上前去,立刻看到,药筐里并非药草,而是很多花瓣。
&esp;&esp;“都是前些天赤蕊带着人在御花园中采集的。”
&esp;&esp;每年夏末的时候,德王府中卢王妃都喜欢带着两个女儿,亲自动手酿花露。她们用的方子是德王从古籍孤本上寻来的,调配的花露在东越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上品。既可以佩戴使用,增加体香,也可以调配成美酒饮品,等闲豪门想要求一瓶都难。
&esp;&esp;方子吴婕是带着的,这些日子闲来无事,便想着亲自动手酿造几瓶出来。
&esp;&esp;陈皎之前就听赤蕊她们提起过,这些日子见她们忙进忙出采了不少的花瓣,又准备了一堆的瓶瓶罐罐。
&esp;&esp;“我准备酿银莲花的香露,总觉得缺了点儿味道,你过来帮我看看。”
&esp;&esp;陈皎这才注意到,吴婕身边搁着一个白净的小酒壶,并几个酒杯,清淡的香气逸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