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软禁了景王,生气了好些日子,朝臣再提立太子必遭天子怒骂。
好端端的年不过,非要在大过年的给他添堵是吧,一个个屁股都不干净的家伙,是不是想朕给你们也抖搂抖搂一番啊!
看皇帝骂人不带喘的,似乎身体并不是那么差。
于是立太子之事就这么又被搁置起来了。
没能在景王倒下之际,决出胜负,剩下的两个对手信王和安王暂时按下心思。
回头就忙着擦屁股。
生怕被对方抓到什么把柄,也落个一击即溃。
少一个对手,下一次角逐就会明朗,非己即彼。
那绝对是不能是彼的。
“贤妃应该想不到她儿子才上台就被甩下台,当年她是个比贵妃娘娘还高傲的主,在后宫地位仅低于先皇后。
就因为她娘家父兄掌控镇南军几十年,天子倚重才让她底气十足,却忘了镇南军只能是皇上的镇南军。”
哪个帝皇能容许自己的军队为别人所控,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行。
在皇权面前,天家无亲情。
青嬷嬷有些意外三皇子就这么轻易出局,她还以为皇帝至少会花时间查一查。
结果皇帝就凭两封信就利落定罪,掌握实权几十年的钟家,就这么倒了台。
练了一遍拳脚,正擦汗换衣的云玄月却笑了笑,“似钟家这般掌握兵权的外戚,帝皇本就忌惮,既要用又怕时日久了他们会心大。
就算我们不掺一脚,陛下迟早也会找机会削外戚之权,如今机会摆到了他跟前,他自然巴不得借机解决隐患,毕竟人越老越怕死。”
前朝老子被儿子逼宫篡位的例子都在史经里记着呢!
父衰子盛,多疑的皇帝,可不得时时提防着。
换好衣服,青嬷嬷给她端来一杯热茶。
对钟家的下场她可不会同情:“贪高跌落低,当年联手他人陷害太子时他们绝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前太子被废,少不了镇南大将军府跟景王的手笔。
“所以他们跟景王是罪有应得。”云玄月舒舒服服的喝了口热茶。
皇权之争,历来都是你倒我上,或是你死我亡。
筹谋许久,能一击即中,背后的精力人力还有财力可花费不少。
镇南大将军死都不会想到,负责为他们传递书信的暗卫不是他的人。
也不会想到交到他们手中的信都是仿写,真迹被截留了下来。
元宵夜花灯行,然而云玄月并没有时间去欣赏花灯。
她穿上夜行衣,跟问棋去见一个人。
在京都今夜无宵禁的街道,两人避开人流穿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达北城一处偏僻小院落。
两人直接翻墙而入,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把檐廊下正在玩一个丑花灯的哑巴小厮吓了一大跳。
“嘘!哑奴,是我。”问棋连忙出声安抚。
哑奴定了定神,急忙把花灯放到一边,把人迎了进去,然后打开内室的门。
内室里燃着炭炉,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个斑白了头发的老人,听到声响,老人转头看了过来。
问棋走过去弯身告诉他:“曹公公,小主子来了。”
“小主子?”老人浑浊的目光亮了几许,盯着云玄月看了两息,依稀辨出几分曾经熟悉的五官轮廓后,才颠巍巍的要爬起来给她行礼,“老奴,老奴见过小主子。。。。。。”
“你躺着,别多礼。”云玄月上前几步想制止病重的曹公公起身。
曹公公却勉力跪在了床上,伏被痛哭:“奴婢终于等来了小主子,奴婢就怕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