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难道这样做,你就能快乐了吗?”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看到他痛不欲生,我要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伊晴……”伊晴眼中仇恨的怒火,让刘芸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芸姨,给我盈月阿姨的电话,求你!”
“我……”
这时一阵敲门声后,门被打开,一个留着清汤挂面的短发俏丽女孩探头轻问:“芸姨、姐,你们在聊什么?庆祝会都准备好了,大家等你们好久了耶……咦!芸姨,你怎么哭啦?”
看见刘芸低头拭泪,女孩上前亲昵的拉住刘芸的手,关心地问着。
“没事!我只是想到你们姐妹俩要搬去台北,实在是舍不得,和伊晴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芸姨这么舍不得我们,那我们就不要搬走好了,反正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呢!”女孩抱着刘芸,在她怀里撒娇。
“说什么傻话!你这么争气地考上医学院,唐理事长又提供奖学金要让你可以安心读书,不必担心学费的问题,你现在说不去就不去,是要怎么跟唐理事长交代?”刘芸拍拍女孩的粉颊说着。
“可是人家……”
“芸姨知道你们不放心,不过别担心,上礼拜录取的两位老师,月初就会来上班了,还会有义工定期来帮忙,你就安心好好读书就对了。”
“是呀!都已经计划好的事了,怎么能临时改变呢?你别孩子气了!”伊晴轻斥妹妹。
“那……我自己上台北去就好了,我可以打工,还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姐,你留下来陪芸姨好了!”
“这可不行,虽然说理事长提供了奖学金,可这生活费也是要自己想办法,伊晴和你一块儿上台北,她工作、你念书,姐妹俩住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这样我才能放心啊!”刘芸又说。
“哎哟~~人家不想离开芸姨嘛!”
“可晴,听话!你别把芸姨又弄哭啦!”伊晴看着刘芸又流下眼泪,赶紧提醒妹妹。
“哦!芸姨,别哭,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念书,我和姐姐一放假一定会回来看大家的。”可晴赶紧对芸姨许下承诺。
“嗯!好、好。”刘芸心里稍稍觉得安慰,擦了擦眼泪回应道。
“那我们赶快出去吧!大家都等不及了。”
“嗯!”
伊晴独自站在山坡上,迎着夏末初秋微凉的风,风扬起她的发丝,像是不舍她即将离去。
她回头望向山坡下几栋可爱的、粉白色的小房子,那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育幼院,在她和妹妹失去父母的那段无依、伤心的岁月里,不仅仅是提供她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安身之处,也给了她们无尽的抚慰与关爱。
在那里还有十多个像她们姐妹俩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际遇相同,而产生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情;再加上芸姨将自己的终生奉献给这些失怙的可怜孩子们,用尽全部心力,只为给这些孩子多一点点的爱。
如果不是为了那件事,伊晴怎么说都不会离开这里的,尤其是在她大学毕业,有了工作能力,可以为育幼院尽一份心力的时候。
可是这件事已经梗在她的心头十多年了,像支针,时时刺得她心头发疼、鲜血淋漓,日日夜夜的提醒着她,让她不敢忘记。
前阵子,被八卦杂志踢爆某大企业总裁与女星出入宾馆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一般人只把这事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可是看在她眼中,却燃烧起熊熊的怒火。
想起杂志上那头发已花白,却露出不可一世神情的男人,伊晴胸口的闷痛又似乎更明显了。
“那个魔鬼!”伊晴在心底暗咒了一声。
在她眼里,那人只是个穿着人皮的魔鬼,在每次的桃色新闻之后,他技巧高超的诡辩与伪善的面具,总能欺骗过世人的眼睛,让他一次次安然的度过这些危机,让他以人的皮相继续横行。
多年来的痛苦如今却因这则新闻而隐隐有了宣泄的出口,一个晦暗阴沉的计划缓缓地浮现在她的心头。
这一次,她要在全世界的人,包括他的家人面前,揭发他丑恶的真面目,她有把握让他身败名裂。
为着这个原因,她必须暂时离开这里;而当她的计划彻底实行之后,这里将会是她终老一生的地方,她要和芸姨一样,终生不嫁,永远留在这充满爱的地方。
她想得太过入神了,连有人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都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