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公真是个热心肠。”回去的路上,姚玉露同吕舫萧闲聊说道。
“他是我的同乡,人好的很。”吕舫萧说道。
“这回去便要赶忙开始做了,不知后日能不能做好。”
“应该是差不多的,做的时候千万要多加小心,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是大事不妙。”
“玉露明白,定是亲力亲为才能放心。”
到了桃渊殿,姚玉露便先行回了寝居,季水冬正将丁香花瓣捣成花泥,又将先前的糖桂花拿出来,见姚玉露回来便问道:“姐姐,食材都可准备好了?”
姚玉露说道:“方才吕姑姑陪着我一起去的,御膳房的一名内监与吕姑姑恰是同乡,不光给我拿全了食材和辅料,又交给我一些注意点。”
“那可是好事,我还有些闹不清怎么做才美味呢,我也无事,帮着姐姐一起做吧。”季水冬欣喜地说道。
“又劳烦妹妹了。”姚玉露愧疚地说道。
二人便趁着这天黑忙碌起来,赶在明一早腌制好了,方便晾晒,时候不知不觉过得很快,没多会便已是子夜时分。
这几日宫中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某些人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像是食了苍蝇般闹心。
宫中的贵嫔本来一向不得宠,又家世低微,在宫中默默无闻,那日皇上随手翻了她的牌子,没想到前几日太医进行例行检查,竟发现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后宫的女人有了身孕便是有了翻身的机会,贵嫔这般的地位,也因为怀孕备受呵护,皇上本就子嗣甚少,膝下仅有两位格格,这次贵嫔有了身孕,皇上更是应允贵嫔生下孩子后便封她为妃,平日去贵嫔那里的时间也多了不少。
这本来默默无闻的嫔位忽而处在了众星捧月的地位,自是招来了许多妃嫔们的不满,可碍于太后对其悉心呵护,皇后倒也是大方地礼待她,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萧淑妃听闻这贵嫔怀了孕,皇上已是几日没来过她这里,更是气得摔了半屋子的东西,恶狠狠地骂道:“这些贱人一个个的都想跑到我的头上,简直就是妄想。”
一旁的宫女见萧淑妃这样生气更是无人敢插话。这些日子,萧淑妃看着这届的秀女一个个被皇上夸赞,与皇上用膳度夜,而此刻区区的一个嫔位都有了身孕,一向心高气傲的萧淑妃受着独宠惯了,心里的愤恨之情便是油然而生了。
第二日,姚玉露早早地便起来,将昨日浸泡的蜜饯放在阳光下烘干,她将一块竹席扑在了小院子内,一颗颗浸泡好的金桔,加应子,梅子都摆放整齐地被阳光照耀着,估摸着到了下午便差不多了。
“姐姐,我睡过了头。”季水冬睡眼朦胧地走出屋来,见姚玉露已经将蜜饯都铺好晒上,有些难为情道。
“昨天你也累了,多睡会才好。”姚玉露的脸颊被阳光照耀地闪闪发光,浅笑道。
这时候宋金枝也推门走出来,自从王淑珍走了以后,她便一直独居在西二厢房,偶尔同姚玉露她们交谈上几句。
“姚秀女,季秀女,在忙些什么?”宋金枝说起话来,一向清清淡淡,没有什么情绪在其中,看起来是个寡淡清净的模样。
“在准备明日的贺礼,不知宋秀女准备的何物?”姚玉露答道。
“绣了一个简单的手帕而已,皇后见惯了好东西,咱们给的也只是些心意。”宋金枝说道。
“却是如此。”
虽说二人同为秀女中的红人,但说起话来却没有丝毫的见跋扈张在其中,更像是久未谋面的小姐妹之间,浅浅地交谈着,姚玉露始终和宋金枝保持着些距离,但心里又时不时地想亲近这个少女。
“这些梅子,若是做成成品,倒也是很精细的礼物。”宋金枝走上前来,仔细地瞧了瞧铺在竹席上的蜜饯,说道。
“我也是这般捉摸着,不知宋秀女绣得手帕何样?”姚玉露问道。
宋金枝微微一笑,走进西二厢房拿出了一个还未绣好的绢丝手帕,上面绣着细致的牡丹图样。
姚玉露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手帕绣起来倒也是废了些心思,很是好看,一旁的季水冬也赶忙凑了上去,这样的绣工比她绣得还要好,她插言道:“没想到宋秀女的女红做的如此好,这牡丹虽未完成,便已是有了不少姿色。”
“没什么,只是多费了些功夫罢了。”宋金枝回道。
三人闲聊着,便已到了中午时分。
而这个时候皇后的殿堂内,萧淑妃,瑾妃,玉妃,贵嫔,华贵人等正同着皇后商讨着明日的一些细节。
“几位妹妹,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赏给本宫的上好的雨后龙井,口感清新,入口芳香,不如先品尝一番。”
几位妃嫔身边的桌子上都摆放着一精致的釉金丝青花瓷杯,杯盖的中间是一个凸起的红宝石,这皇后宫内的东西,定是有些稀奇珍宝,萧淑妃不屑一顾地将杯盖重重地放在一旁,拿起来尝了一口,却不识大体地说道:“烫死人了。”
而玉妃却是轻轻地将杯盖拂了拂茶水,微微抿上一口道:“雨后龙井也不过如此,比起上次皇上赏赐给臣妾的大红袍,还真是差了许多。”
而瑾妃倒是很陶醉地喝上一口,不禁赞叹:“果真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