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低头,笑得有几分温暖:“他啊,他出国,据说是y大,美帝国主义最好的学校。”
“有出息!”他爹又问道,“那他还回来不?”
邱明摇头,轻声道:“不知道。”
7月25号那天,江晚几乎是木然地换登机牌,托运行李,然后和江母站在安检门外相顾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江母伸手抱住他,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江晚咬住嘴唇,揽住江母的肩膀,他这些年长高了不少,高到可以看到母亲发顶那苍白的印迹。
男子汉不哭泣,江晚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拍拍江母的肩膀:“我要赶紧进去了,还要安检,不然来不及。”
江母整理好仪态,突然道:“要不还是别走了,反正你现在填志愿也来得及。”
“那我就不走了。”江晚玩笑道。
江母帮他整整衣服:“第一注意安全,第二劳逸结合,第三好好学习。”
江晚看看她,挥了挥手,拎着大包小包转身就走。
他没有回头,他不敢……
独自前往海关的通道很漫长,长得让人恐慌。
安检之后,他精疲力竭地找到了闸口,在窗边的角落坐下来,给江母打了电话告知她一切顺利。
过了五分钟,当他准备关机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短信。
“我刚买了手机,这是我的号码,还有这是我的qq号,到那边记得常联系。”
江晚感到胃里有一千只蝴蝶在飞,但还是故作冷淡地回短信:“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吧?小明?”
过了一分钟,电话响了,江晚接起来,他们却谁都没有说话。
江晚想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书皮下面的sat还是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报志愿。
邱明想问你放假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你毕业以后是否还会回来。
江晚想说我们可以再联系你不要怪我也不要太难过。
邱明想说你还是回来吧生活里没有你会有点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话两端都是一片死寂,直到广播里略带口音的chish传来:
“dearpassenrs,ayihaveyourattentionpleasefilghtca5734tolaisboardgnow”
“我要走了。”江晚忍不住有点哽咽。
邱明深吸一口气:“记得联系。”
“恩。”
冰冷的提示音响起,邱明才挂了电话。
窗外碧空如洗,从那天起,每当有飞机飞过,邱明总会抬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