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钗苦笑一下,道:“晚辈身处此境,十分为难,还望诸位能够高抬贵手。”
白发者姬道:“老身抬手放过你,可是小孙之病,又有谁替他治疗呢?”
岳小钗眉头深锁,望了玉箫郎君一眼,低声说道:“张兄害的什么病?”
那铁手青衣人冷冷说道:“相思病!自从岳姑娘对我们公子冷淡之后,三月以来,我家公子一直是痴痴呆呆,不思饮食,常常是一坐半日之久,一语不发,一个生龙活虎,钢铁一般的人物,短短三个月的时光,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在下斗胆要问姑娘一句,你这般对待我们相公——数度救你之命的恩衲,你心中可安吗?”
岳小钗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转注到玉箫郎君的脸上,道:“张兄,你这又何苦呢?天下美女,何止千万,似张兄这般俊美的人物,又有渲赫的家世,正不知是多少深闺少女梦寐以求的情郎,何苦为我岳小钗……”
玉箫郎君苦笑一下,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白发者妪冷哼一声,接道:“没有出息,张家有你这样的子孙,都丢完了先祖颜面。”
玉箫郎君黯然泪下,默不作声。
萧翎心中暗道:当年初度和这玉箫郎君见面,他是何等高傲气度,想不到短短数月之间,竟然成了这样一个萎靡不振的样子。
那白发老妪骂了玉箫郎君之后,目光又转到岳小钗身上,冷冷宣:“虽怪我们张家子孙没有出息,但你不勾引他,他也不会对你这般痴情,追根究底,还要怪你这个负情变心的臭丫头了!”
岳小钗道:“老前辈说出这等难以入耳之言”,未免大过羞辱晚辈了!”
那白发者妪怒道:“羞辱你又怎么样?”
岳小钗一皱眉头,道:“老前辈这般咄咄逼衲,难道就不肯留给晚辈一步余地吗?”
白发者妪冷笑一声,说道:“小孙虽然没有出息,但他乃是我们张家唯一的传人,你难道就不替老身想想吗?”
那中年尼姑接口说道:“似这等谈法,再谈上三天三夜,也谈不出一个结果来,咱们还是谈谈正题吧!”
岳小钗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那白发老姬余怒未息他说道:“今日之事,总要有一个决定,不论如何谈法,一定要找出一个结果来!”
中年尼姑缓缓说道:“那是自然,贫尼奉师命而来,总要给你老人家有个交代……”
目光转到岳小钗的脸上,道:“小钗,今日情势,你心中想是早已有数,来时师父亦曾嘱咐为姐,希望你能对张世兄有个交代。”
岳小钗眨动了一下眼睛,缓缓说道:“师姐要小妹如何呢?”
中年尼姑道:“红尘十丈,纠纷无止,愚姊已三十年不闻不问人世间的纠纷,此番前来,是师命难违,但我既然来了,总希望能把它办好,免得闹出不幸惨事!”
岳小钗道:“师姊说吧!你要小妹如何?”
中年尼姑望了萧翎一眼,只觉他英华内蕴,神采照人,玉萧郎君,虽然生的甚俊,但是与萧翎比起来,却缺少一股飘逸清灵之气,心中暗道:如若要在两人之间,择一而侍,自然是那萧翎强过玉箫郎君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纠纷之源,是为你负情变心……”
岳小钗接道:“师姊真是这般看法吗?”
中年尼姑道:“不管你心中有多少委屈,不管你心中想法如何,但你和张世兄,有过一段情,那是不会错了。”
岳小钗望了那中年尼姑一眼,道:“师姊之意是……”
中年尼姑接道:“咱们一件一件谈,剥茧抽丝,你只要回答师姊之言就是了。”
岳小钗对这中年尼姑似是十分尊重,缓缓点头,未再争辩。
那中年尼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岳师妹不回答姊姊之言,那是说姊姊说的不错了。”
岳小钗道:“我们确实有过一度很好的交往,我事先已经对他说过,这件事,一点也不能怪我。”
白发老妪怒道:“你对他说的什么?”
岳小钗道:“我对张兄说,如若那萧翎还活在世上,我就不能再和他交往下去。”
自发老姐回顾了玉箫郎君一眼,道:“俊儿,有这件事吗?”
玉箫郎君点点头,道:“不错,她对我说过,不过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