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晓,孤启究竟是经历过什么,一个怎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一个自毁倾向如此严重之人,竟是敏感到如此地步,暗中将自己伤成那副样子。
想起孤启小臂上缠着的报酬,郁云霁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孤启是可怜的,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将他从泥沼中拉出来,不仅是他,幽朝还有千千万万的“反派”,风流但善良赤诚的周子惊,还有云竹曳……
她缓缓转着那枚白玉戒。
她不会看着她亲近之人被为难,倘若受了委屈,定要悉数讨回来。
而不论身份,做了坏事,总要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弱水,将京中适婚女娘的名单整理一份与我,只要风评好的女娘,人品贵重是首要的,家室其次。”郁云霁出言道。
马车辘辘的声响在耳畔响起,指节上温润的玉戒折射出柔和的光泽。
即便他先前受过再多的伤害,日子也要继续过下去的,孤启总该朝前看。
可话说的再多,都不如他真真切切的做出一些改变。
郁云霁心思已定。
她不能再任由孤启这样下去了,两人之间也不该这样下去,她该着手为他寻个妻主安定下来了,只待适婚女娘的名单传来,她便着手操办此事,为孤启寻个好妻主,不至于像书中那般凄凄惨惨。
他总不能在菡王府寻求庇佑一生。
“殿下,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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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云霁踏着步梯下车舆,便见不远处一袭白衣立于红墙之下。
白衣清冷,被夕阳映出淡淡的金,在红墙衬的更是不染凡尘,他定定立着,沉寂的眼眸穿透尘世间一切,遥遥的望了来。
“太师怎么在此,”郁云霁步子快了些,轻轻蹙眉看他,“我不曾爽约,只是府上有些事,这才耽误……”
“殿下不必向我解释的,”溪洄微微颔首,他似乎知晓她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曾等候多时,只是恰巧路过。”
被仙人窥透了内心,郁云霁轻笑:“那便好,若是我知晓太师因着急事在此等候多时,我心有不安。”
芜之立于溪洄身后,小幅度活动了活动因着站立许久而酸痛的小腿,没有反驳太师大人的话。
“我知晓太师有急事,忙完便赶来了,是否是太师得知了飞龙使那边的消息?”郁云霁同他并肩往月溪阁去。
“殿下聪慧,怎知我心中所想?”溪洄淡然如水的眸子看向她。
郁云霁本欲将所想之事告知于他,可在对上那双眼眸时,脑海中组织的语言好似一瞬间悉数清空了。
若说孤启是攻击型的妩媚,溪洄便是傲然于世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