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花瓶要摆在桌上,哎……那幅字画,不是挂在那里!”白其殊在竣工的偏殿之内转来转去,身旁的苏淮想要开口却插不进一句话。』Ω┡文学迷WwΩW.%WenXUEMi.COM
赵公公急急忙忙地赶来,没看见门槛差些摔了一跤,“白侍郎,这些器物可都摆放好了?”
“剩下的字画呢?”白其殊瞧见屋内的墙上还空空的,赵公公又在旁边催,连忙去问运送摆设的仆人。
“白侍郎……白侍郎……”白其殊的话音刚落,一个仆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天气太热,方才一个人晕倒了,所以剩下的字画运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白其殊刚准备说不用慌,身旁的赵公公扯着嗓子道:“晕倒?他身子怎生就这般娇贵?陛下待会儿便来查看了,能耽误的了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白其殊没管赵公公是否话中带刺,一甩衣袖,“我去瞧瞧。”
赵公公忙拉了白其殊道:“白侍郎,您是什么身份,直接到这里等待着陛下便是了。”
“哼。”白其殊冷哼一声,甩开了他的手,由着仆人引路去找运货之人,苏淮见了,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碰见不少怀里抱着字画或是花瓶及其他摆设的宫女,白其殊只顾着转头看宫女,想着她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不留神便同一个宫女撞了个满怀,她怀里头抱着的字画散落一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顾不得去捡那摔在地上的字画,忙跪下来磕头道歉。
白其殊将她拉了起来,又和苏淮一起帮她捡摔在地上的字画。其中有一幅字画已经散开,白其殊一边捡一边问道:“娘子这是在做什么?”
宫女答到:“方才奴婢得知运送器物的人中暑晕了,赵公公想着陛下马上便要视察,便命令宫中的姐妹们每人抱一些跑到新建的宫殿那里。”
白其殊将最后那幅散开的画卷好放在宫女的怀里,宫女道了声谢便又急匆匆往偏殿那里赶。
白其殊方才跑了一路,手掌心出了不少汗,想摊开手预备去拿帕子擦擦,却现自己月白色的袍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抹紫色的印记,白其殊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头花花绿绿,像是刚从染缸里头拿出来一般。
“回来!”白其殊忙叫住了那名宫女,宫女还未走远,听见白其殊叫她,忙停在了原地。
苏淮看白其殊有些担忧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白其殊二话不说,将宫女抱着的字画都拆开,用手在上头轻轻一抹,方才还清晰的画面立即变得模糊不清了。
这分明用劣质染料所画的画,怎么会出现在运往宫里的车上?
白其殊心中大叫不好,顾不得和苏淮解释什么,拔腿就朝着偏殿跑。心中一直希望这个时候华襄帝还没有到偏殿。
眼见着偏殿快到,白其殊远远的就瞧见了皇帝的华盖,白其殊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好容易挤到华襄帝后面,就看见华襄帝一脚跨进了偏殿门。
白其殊高呼了一声“陛下”,华襄帝转头,看到白其殊后对身旁的赵公公道:“朕方才还想说呢,这偏殿盖的这般好,怎么没瞧见白卿来邀功呢?这话还没对赵公公说出来,你便来了。”
白其殊扯了扯嘴角,心却是狂跳,行礼道:“陛下谬赞,只是偏殿方竣工,里头的摆设还不齐全,只怕陛下看了心中烦扰。”
华襄帝笑了笑,故意说:“那赵公公你还拉着朕来瞧,你是存心同白卿作对吧?”
赵公公忙道:“陛下,老奴哪敢啊。只是白侍郎这些日子监工耗费了不少心力,还从不邀功,老奴这才告诉陛下,想让陛下知道白侍郎是位能人贤才啊。”
说罢,赵公公看了看白其殊,转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陛下,这偏殿不光外表盖的漂亮,里头的摆设还颇有讲究呢,都是白侍郎策划的,连这屋里头的摆设,白侍郎为了替陛下省下些银两,都是从自己名下的店内运来的。”
赵公公每说一句话,白其殊都觉得他是在提醒华襄帝,这里头的东西都跟她有关系,出了错也应该是她担着。可华襄帝已经进了殿内,总不能说“陛下,这里面的画臣觉得太丑了,怕辣您的眼睛,要不您先出去,等臣换了,您再进来?”
华襄帝听到赵公公这番话,回头看向白其殊,“是吗白卿?既然是从你名下的店中运来的器物摆设,朕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么能占臣子的便宜,让臣子来承担这笔费用呢?”
白其殊现下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不让华襄帝现混入摆设之中的劣质字画,可赵公公却像是诚心要和白其殊作对一般,对华襄帝道:“陛下,您瞧,这幅画可当真是画得栩栩如生啊,小桥流水,空蒙山色,就连这屋里头都好像多了几分凉意。”
华襄帝听他说那挂在墙壁上的画,便顺着赵公公所指的方向看了看,走到画前弯了腰,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的确是幅好画,不知是出自哪个名家之手?”
白其殊看着华襄帝伸出手要去抚摸那墙上的画,忙叫到:“陛下!”
华襄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吓得手一抖,转头看着白其殊皱眉,“又怎么了?”
“呃……”白其殊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想要求助于苏淮,奈何苏淮根本没瞧出来是怎么一回事,白其殊咬了咬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陛下,偏殿方竣工,还有许多粉尘未曾打扫干净,臣担心陛下龙体,故而……陛下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华襄帝瞥了身边赵公公一眼,赵公公现他在看自己,忙低下了头,华襄帝心中冷笑,一个非要拽着自己来看偏殿,一个又忙着赶自己走,这点心思,他若是看不出来,当年又怎么会成为皇位争夺之中的胜者?
可眼下白家的势力的确有些大了,加之他派去的探子查到宁阳公主胆敢在大婚路上逃婚,如同人间蒸一般不见了,若不是夏阳太子未曾声,他顺着线索查,肯定能查到白其殊身上。
即便他知道这件事同华和肃也有些关系,但华襄帝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定不会是华和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