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妻子向他提出离婚时,他呆呆地站在那儿,好久都没缓过神儿来。
“难道你心里有了其他男人了?”他问妻子。
“不,我只是不想再当家庭主妇了。”她说,“我想过自由的生活,也许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但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很快,他们就办好了离婚手续。
她收拾好了行李,搬到城郊的一处单身公寓去住了。
妻子的离去让他感到无比沮丧——一个大男人,居然被毫不留情地抛弃了!
在妻子走之前,他说尽了好话,想把妻子挽留住,甚至抛弃了男人的尊严,跪下来求她,但都无济于事。说实在的,那时他的心情很悲凉,觉得自己就像一堆被剥下的香蕉皮,失去了一切价值,被妻子随手丢进垃圾桶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渐渐地,他把对妻子的爱变成了满腔的怨恨,最后又变成了刻骨的仇恨。若是换了别人,也许会选择报复,可他却永远不会,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有信心、有主见、积极主动的人。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妻子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离开他的。
自从妻子走后,他因为心中抑郁和焦虑,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每个夜晚,他都辗转反侧,噩梦连连。
这天晚上,他在安眠药的帮助下才昏昏睡去。可是到了凌晨三点,他突然被什么东西惊醒,但这次不是做噩梦,而是脖子被顶住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冰凉的枪口。
“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被吓得手脚发软,但迫于那个男人枪口,他只好从床上爬起来。
“进去!”那个男人在背后连推带搡,将他推进客厅,又一把推到沙发上,然后顺手打开了电灯。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看见那个男人的手枪上装有消音器,无论从枪的外形还是光泽来看,显然那是一把真家伙。他被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不知不觉间,身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睡衣。
“可怜的家伙!”那男人见他被吓成这副样子,轻蔑地说,“你的冷汗都能灌满一个游泳池了!”
“你,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你的仇人!”
他被弄得一头雾水,自己平日从不与人结怨,哪儿来的仇人?他稍微定定神儿,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见他身材高大、脸色苍白、黑头发、黄眼睛、乱蓬蓬的络腮胡子,脸上浮现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不,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儿误会,”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从来就没见过你,我们根本不认识!”
“误会?我可不这么认为!”那个人恶狠狠地说。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根尼龙绳,紧紧地捆住他的手腕,捆好之后,还用力地勒,让绳子深深地嵌进肉里。他疼得大叫了起来。
“叫吧!拼命叫吧!这里是郊区,方圆半里之内没有住家,即使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那人狞笑道。说着,又用另一根绳子捆住了他的双脚。
“好吧,既然你说和我有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忽然冒出一句从电影里学来的豪言壮语。
“想死?没那么容易!”那男人凶狠地说,“我不会便宜你的!”
他被捆得结结实实,丝毫都动弹不得,更不用说反抗了。其实,即使手脚没有被捆住,在这种情况下,他也绝不敢有反抗之念。这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手里有枪,主要是他本身就是个懦弱的男人,甚至在他太太面前,他的懦弱本性也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