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公堂之上,管三财满不在乎地坐在堂中间的椅子上,木制的椅子被他肥硕的身躯压的吱嘎作响。
“摄政王,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管三财不屑地说道:“今日可已经是第三天了,要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下官等会儿可就要收拾收拾回家了。”
堂下的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摄政王早都和管三财沆瀣一气了。”
“能吗?感觉摄政王还是挺正直的。”
“怎么不能?哪个男人能经得住银子和美人的诱惑,管三财不是最擅长拿这个买通人吗?”
“这世道连一个好官都没有了吗?”
“唉……”
这些刺耳的言语并不能动摇沈初寒的情绪,他看着管三财,发现管三财的脸上已有虚色,不过是饿了他两顿,便如此吃不消了吗?可他的香儿被饿了两天。
太阳越升越高,管三财面上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明显,人群也越来越骚动。
一名护卫跑到沈初寒身前,俯身说了什么,沈初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护卫大喊道:“开府门——”
宋凛香和四皇子策马而入,俊男靓女甚是养眼,人们死水一般的情绪出现了小小的波动。
管三财看到二人,神情不自在起来,昨天那男子给自己的一拳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而那小娘们梳洗后面如桃花容貌更甚,他暗自后悔没有早些动手。
走进人群,二人勒住缰绳,让马缓步前行,同时,宋凛香举起一物,说道:“此物名为开山棉,质地坚硬,手感沉重,看着与寻常的石头无异。”
“这能说明什么?”此时的管三财依旧不以为然,凭一个毛头丫头,不可能发现其中的玄妙的,接下来宋凛香的话让他心下大惊。
她打开马鞍上系着的水囊,把水倒向开山棉,又道:“诸位再看,开山棉遇水后,就会融化成液体,状如泥浆。”
百姓哗然,管三财的脸色微微泛白。
“十里驿常年气候干燥少雨,我同四殿下翻阅了沿途的天气志,上面记载了行至京外时,下了一场大雨,装有银饷的马车停在帐外。”
“也就是这时,掺在银饷里的开山棉融化了,泥水混合着雨水流了出去,并不引人注目。”
“所以,前些年的粮饷可能也被动了手脚,有人在帮他掩盖罪行。”
“我和四殿下只带了一部分样品回来,余下的装在马车上运往京中,让它发挥应有的价值。”
听着宋凛香一句接一句的话,汗珠顺着管三财肥肉间的褶皱流下,他仍强装镇定道:“这东西,下官实在不知情呐,这样,下官彻查府中官员,一定揪出此人,好给朝廷一个交代。”
“不必了。”宋凛香弯唇一笑,道:“在西塞山的木屋里,管城主的账本真是精彩呢。”
“一本是多年来被你残害的无辜少女的名单,另一本是你大肆敛财的黑账!”
事已至此,管三财索性就撞个鱼死网破,叫嚣道:“本官承认,劫走你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你,我是朝廷命官,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他是宋丞相之女——宋凛香,就凭她手里有皇帝的密旨,她就敢随意调查你。”四皇子冷冷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