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大街小巷突然开始疯传一个谣言。
“义庄丢了一个尸体,没人认领的尸体,尸体自个儿跑了。”
“对!听说还去王家转了一圈,那尸体是溺水死的,王家大门口好大一片都是湿的。”
“我知道我知道,去完王家,又去了县衙,站在鸣冤鼓前,敲了好一阵子。”
“啧啧啧……然后又进衙门大院逛了一圈,最后整整齐齐的躺在了县太爷的审案桌上!”
狗八八面玲珑,将这些消息添油加醋的传进大街小巷,现在整个镇子都在议论这件事。
“谁?到底是谁?”
于和承气愤的跺着脚,看着审案桌上僵硬的尸体。
方穹气定神闲的走进堂内,身上背着一个布包,故作震惊道,“呀!诈尸了呀,看来是有大冤屈,要找县太爷评判呢。”
于和承一见方穹,便伸手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是你搞的鬼!赶紧给我弄走!”
话没说完,鸣冤鼓又响了。
是单仲舒,他卖力的敲着,就连于和承出来制止他,他也不停,直到衙门面前围满了人,他才停下。
“草民单仲舒,发现王家的月娥,死于非命,特来为月娥伸冤!”
月娥嫁给了王员外的儿子王斌,已是他人之妻,他不能再以心爱女子相称,只能是装作义士,替她伸冤。
于和承见门外聚集了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拒状,只好将人请进衙门大堂。
此时的方穹,已经戴好了口罩,手套和围裙,随时准备验尸。
于和承见他的穿戴,立刻将他推到了一旁,“你凑什么热闹?滚出去!”
方穹也不生气,学着狗八的厚脸皮笑嘻嘻道,“昨夜月娥托梦于我,要我帮她诉说冤屈,所以我就来了!”
“什么狗屁托梦,什么冤屈,他一个烟花女子,只身投河,那就是自杀,她自愿的,能有什么冤屈?”
于和承看起来还是不想审这个案子。
单仲舒抬手拔剑,剑尖直指于和承,“狗官!你到底审不审?”
看到危险逼近,于和承吓的胆寒,他听过单仲舒的名号,江湖剑客,一个亡命剑客,才不管他是不是官。
方穹赶紧上前冲好人,“哎呀别冲动别冲动嘛,公堂之上,怎可动刀动剑的?快!收起来,给大人一个台阶下!”
于和承故作镇定的看着单仲舒,单仲舒听了方穹的话,将剑收了起来。
方穹笑着对于和承说,“其实大人不是不审,只是不知道死因,以为她是投河自尽,我说的对吧?”
这明显是台阶了,于和承赶紧附和,“对!说的很好!继续!”
方穹拉着于和承来到尸体旁,指着月娥道,“大人,你看她生的多么美艳,若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可惜啊。”
“如今已经确定她是月娥了,那说明找到家了啊,她是王家人,若不查清此案,王家人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于和承再次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方穹放开于和承,伸手撩开了尸体的衣服。
“那我现在给大人分析一下她的死因哈。”
“她胳膊上有被捆绑的痕迹,头上被钝物砸过,胸前这块淤青,这是受力于钝物,看这形状大小,估摸着是受了成年男子一脚,腹部有刀伤,但下手不是很果断,杀死她之后,还给她换了身衣服,然后扔到了河里,造成了溺死的假象。”
“好了,我的分析结束了,请大人评判吧!”
毕竟是先怀孕,后嫁到王家的,王家也是冤大头,且不说是谁,为何要杀死月娥,单单是为了单仲舒,月娥和王家人的名声,他也不能说月娥怀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