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良拿出掷弹筒晃了晃说:“鬼子军官也是军校的毕业生,他们很会利用掷弹筒,迫击炮打击火力点,我给你的任务就坚守二十分钟,然后迅速转移至第二阻击阵地。”
把背包扔给牛二壮,徐三良塞给朱老忠根烤的焦黑玉米棒子说:“走老朱我们去坝口那边看看走。”
朱老忠咬了口玉米,脸露难色的啐了口说:“呸~呸,我的徐大队长啊,以后你还是别烤玉米了,纯纯浪费粮食啊,那么个土坝口有啥好看的?”
登上坝口徐三良环视四周指着几条水渠说:“老朱一会你安排人把这几条水渠都堵上,只留一条通往一号阵地那片洼地的。”
随手把啃完的玉米棒子丢进河里,朱老忠呲着满口大黑牙说:“老徐你的意思是要学关老爷给鬼子来个水淹七军?”
徐三良砍了根树枝伸进河堤探探了水深说:“关二爷的水淹七军我肯定是学不来,但把那条公路变成个烂泥潭还是可以的。”
朱老忠指着河坝说:“就这小闸口放水,猴年马月水能淹过去,你有炸药吗?”
徐三良从包里掏出块米饭鱼干饼塞进牛二壮怀里说:“二壮啊~赶紧吃吃饱了,出把子力气,给这河堤上掏两个一人深的洞来。”
指挥十几个人把几条水渠堵严实,河坝上牛二壮已经把两个洞挖的差不多了,徐三良跳进坑把两块c4炸药安装好。
把引爆器交到朱老忠手里说:“最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老朱,这东西很简单,你等二号阵地开火一轮后,躲到五十米外拔掉这个保险销,连拍几下引爆器河坝就会炸开。”
靠在山脊的松树上徐三良安排好战术后,百无聊赖的学着牛二壮,拿匕首从松塔里挑松子吃。
徐三良挑了会全是空壳感觉不值当的,抬手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炮楼那边进攻应该已经开始了,希望天亮前主力那边能完成主攻。
煎熬的等了两个多小时后,一串车灯终于沿着公路缓缓的出现在了远方地平线上。
“轰”的一声,最前面疾驰的三轮摩托炸成了火球,浑身着火的鬼子机枪手,顾不得身边压在摩托下的同伴,哭喊着跳进了路边的水渠。
“啊啊啊~救我救我~”的哭喊着捂住扎满竹刺的肚子在泥水里,痛苦的翻滚了几下,溺死在了水渠里。
坐着在卡车里的山田元武,被眼前忽然的爆炸吓的一愣,看到燃烧的摩托下还压着士兵,摇下车窗大喊:“下车~全体下车,快去援救那个士兵,警戒公路两边。”
几个鬼子跳下卡车,提着水桶去水渠打水,没跑几步两个鬼子脚腕爆出“咔嚓”清脆的骨裂声,捂着小腿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哀嚎。
顿时吓的周围三四个鬼子一步不敢挪动,胆战心惊的挪着步子,想把地上的哭喊队友拉起来,怎么用力也拉不动。
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右脚踏空接着钻心的疼痛,让他彻底忘记了队友的存在,脚腕连同脚掌一起刺穿,很快剧烈的疼痛直顶脑门昏死了过去。
山田坐在车里听着黑暗中士兵不断地哀嚎,一时都不敢下车,等后面医护兵上来,给那几个士兵吃了些止痛药,才敢下车查看。
身旁的渡边少尉,打着手电筒把指着不远处一个血淋淋的坑说:“这帮只那人简直是魔鬼,这些浅坑里藏着生锈的长钉。“
“扭伤的脚踝很快肿胀,士兵仅凭个人的意志根本无法脱困。”
山田元武抽出军刀,气急败坏的说:“这帮游击队土八路,从来都不敢跟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像武士一样战斗,总是用这些卑鄙下流的手段。“
”渡边少尉带上你小队,把所有的照明设备集中过来,探索前进。”
朝压在摩托车下已经烧成焦炭的士兵敬了个军礼,山田元武连忙爬上卡车,大喊着:“全体注意~探索前进。”
月光下几十个鬼子用刺刀小心的刺探着公路,龟速前进时不时就有人触发地雷,炸断脚踝哭喊着被拉上卡车。
拿望远镜看着远处路面上一片刺刀反光,徐三良微笑着对魏强说:“让这帮王八慢慢爬吧,我们的任务是阻击鬼子增援,不必没事跟他们硬碰硬,告诉何排长让他放近了打。”
看着鬼子在公路上爬了半个小时,终于爬到了距离许宏远阵地二百来米的距离,徐三良也学着魏强来了几声猫头鹰叫:“咕~咕~咕~”
魏强连忙说:“队长~你这叫的不对,咕咕鸟的声音,我们一般都用来撤退,应该这样叽咕~叽咕~叽咕~才是开火。”
徐三良刚想吐槽,跟着你们打游击还得学鸟语呢,话还没出口,“嘭嘭嘭”郭留诺夫重机枪特有的枪声响彻夜空,一串火光扫进正在探索的鬼子退伍中。
猝不及防的弹雨袭来,渡边少尉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同周边几个鬼子,一起被打成了筛子。
路两边残存的鬼子被弹雨逼着跳进泥泞的水渠,惨叫声接连响起,下身扎满竹刺的鬼子,哭嚎着在蒿草丛中喊着医护兵的名字。
山田怒吼着爬上车斗,抢过架在车头歪把子朝远处的山头上疯狂扫射,一串子弹打断了何宏远头顶的树梢。
何宏远拍了身边下机枪手大喊道:“都别给老子省子弹,给我狠狠打,打爆鬼子排头的卡车,堵住公路。”
瞬间轻重机枪一起开火,密集的弹雨打的卡车火星四溅,机枪手和弹药手刚把山田拉下卡车,油箱就因为接连中弹炸成了一团火球。
眉毛烧焦的山田元武,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自从参战从无败绩他,无法接受这大黑天被使绊子打闷棍的事实。
山田抽出军刀怒吼着:“全部离开公路,沿着农田冲击,迫击炮掷弹筒小队,轰掉那挺重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