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我听说你的小儿子吸毒,有没有这回事?你可得抓紧给他戒了。”
周文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唉,儿孙自有儿孙福,父母何必做马牛,他吸不吸毒我都懒得管了,”扭头叫服务员:“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过来:“先生,一共20块。”
周文魁掏出钱付账,然后走了出来。
周文魁回到家里,正好碰到润发鬼鬼祟祟从楼上下来。润发看到周文魁,也不搭话,顺着墙边想溜到门口出去,周文魁喊住了他:“站住,天都黑了干吗去?”
润发:“出去办点事,你不也刚刚才回来吗?”
周文魁:“你有什么事可办?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哪也不准去。”
润发:“这是家,不是监狱,你也不是监狱长,我有事就得出去。”
周文魁:“你整天不务正业、无所事事,天一黑就来精神往外跑,我看你就不像个好人,哪也不准去。”
润发:“你管不着我。”
周文魁:“我是你爸,我就得管你。”
润发:“我没爸,我是私生子。”
周文魁:“胡说八道,我是你爸,你妈是你妈,你怎么是私生子了?”
润发:“谁不知道,你跟我妈没结婚就偷偷生下了我,那时候你有老婆孩子,你说我不是私生子是什么?你也不会是为了要我这个私生子才跟我妈鬼混吧?我是你不小心留下的罪证。别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恶心!”
周文魁气得跳起来挥舞着拖鞋扑了过去:“你个畜生,我打死你。”
润发奋起反抗,可是由于吸毒体力太差,虽然年轻却也不是周文魁的对手,招架不住连连败退,身上、头上已经挨了好几下。这时候他突然倒地,手脚抽搐,口吐白沫。周文魁顿时吓坏了,连忙叫他老婆:“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吴敏看到这个情景手忙脚乱,指挥周文魁:“快呀,打120叫急救车啊,你把他怎么了?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就是看不上我们娘俩,就是千方百计想把我们娘俩都逼死害死,你好和你的大老婆破镜重圆是不是?润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要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狗窝。润发,润发,你醒醒,醒醒啊,别吓唬妈。”
周文魁跑去给120打电话,润发却趁机翻身坐起,推开他母亲一溜烟地跑了。
周文魁跟他老婆都愣了,吴敏还要追出去,周文魁叹息着说:“算了,随他去吧,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周文魁老婆吴敏号啕大哭起来:“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餐馆里,鼠目埋头大吃,狼吞虎咽,胃口极佳。张大美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愁云密布,用筷子数着米粒,一点胃口也没有。鼠目抬头见张大美没有吃什么,就劝慰她:“吃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天大的事情也得吃饱了才能办。”
张大美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鼠目:“我是记者,我的责任就是知道真相,并告诉读者,这你应该明白。同样,我也要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大美:“我想杀了他,已经杀过了。”
鼠目:“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孙国强在你心目中已经死了?”
张大美点点头。
鼠目:“可是他还活着,他的罪行还没有受到应有的制裁。挪用巨额公款、重婚,都是要受法律制裁的。如果在你的心目中他已经死了,你长期跟一个死人生活在一起可能也不会舒服吧?”
张大美:“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举报他?揭发他?跟他离婚?”
鼠目连连点头:“对呀,这些都是你应该做的。”
张大美:“我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
鼠目:“你是不是还爱着他,不忍心?”
张大美:“你会爱一个死人,而且是一个死得很难看的人吗?这跟爱无关,我说过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鼠目:“没有力气是什么意思?”
张大美:“因为我也死了。”
鼠目:“你跟他同归于尽了是吗?可笑啊可笑,为一个背叛了你、诈骗了你的人殉葬,真傻。”
张大美:“那你说我能怎么做?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难道要让我的孩子有一个把他父亲送进监狱的母亲吗?”
鼠目:“嗯,一方是正义和法律,另一方是道德和伦理,确实是一个两难选题。但是,我对孙国强却没有道德责任,更没有伦理关系,这件事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