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快步而出,来到垛口向外看去。只见城墙下是无数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无血色,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忧虑。其中有很多人脸上带着伤痕,而在不远处依然有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向着城墙走来。
他们有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哀求,还有些人高高举起自己的孩子,失声痛哭。
“求求你们了!让我们进去吧!”
“我不想死!”
“我们可以不进去!求你们让孩子进去!他还小!”
“爹!娘!哇哇!”
……
魏武看着城外越来越多的百姓,不由心痛不已,随即命令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让其中的男子集结到城北广场上去!仔细检查!妇女和儿童,安排在城中休息!任何胆敢逃避检查者统统赶出城去!”
鲜于辅听闻大声命令道:“主公有令!打开城门让流民进入!步部丁字营于城北广场协助检查流民内男子!其余妇女和儿童在城中安置!”
“诺!”
城外百姓见吊桥缓缓放下后,纷纷跪拜道:“魏公仁德!”
城门打开后,无数难民蜂拥而入,鲜于辅看着进入城中的流民眉头紧锁道:“好好检查!避免细作混入!”
此时齐周开口道:“主公,原本城中共有民十五万,存粮足够一年。但如果郡内其他村镇的流民陆续涌入,如果邹丹围而不攻,恐怕城中要人吃人了。”
魏武其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让他们离开,这周围都是平原!无险可守!定然难逃一死!
他义正言辞道:“他们都是渔阳郡的百姓!我身为渔阳太守定然要保护他们的性命!此事不必多言!”齐周行礼道:“诺。”
魏武此时看向远处眉头一皱,疑惑道:“这狐奴城距离渔阳城不过半日路程,为何不见邹丹前军?”齐周答道:“邹丹深知主公勇武,所以不敢冒然围城,定然要等到三军集结后才会进军。”
就在此时赵该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探马来报!邹丹军正在狐奴县南集结部队!已经聚集了十万人!”
魏武听闻不由一笑:“本城中有守军五万,这区区十万人就敢来攻城?邹丹没看过兵书吗?”齐周开口问道:“赵别驾!邹丹军可有攻城武器?”
“正在赶来的路上!”
齐周看向魏武道:“主公!本城虽然有兵五万,但如果将兵分配在四面城墙,每面只有一万余人,如果敌人两面而攻,依然凶险。应该向州牧大人寻求援兵!”
赵该行礼道:“主公,这渔阳城西面靠近沽水,不便攻城,而北面有红螺山和燕山,并且有沽水保护,不便排兵布阵!邹丹如若攻城定然从南门和东门进攻!主公只需将重兵守护此二门便可。”
齐周问道:“但万一邹丹不从这二门攻呢?”
鲜于辅开口道:“仲元兄,邹丹如果兵分四路而攻,那么每面只有两万余人。主公麾下多为骑兵,只需攻其主将方向便可大破敌军!而西面靠河流,无法使用攻城器械。北面有群山不适合排兵布阵,如果从这两个方向攻来,绝对是个痴儿。”
魏武目光坚定道:“为以防万一,北门和西门由一万新军守护,由齐周指挥!赵别驾负责城内防火和伤员救治,并且在城中征集一万青壮当作辅兵之用。其余精锐守护南门和东门,南门由我指挥,东门由鲜于辅指挥!”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就在此时只见高白快步而来道:“主公!北门有大量百姓想要出城逃难!”魏武听闻眉头一皱起身道:“齐周,你随我前去查看!赵别驾!鲜于从事!你二人布置防御!只要邹丹的部队出现,你就派人来北门找我!”
二人听闻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和齐周带领着几名甲士便策马前往北门。
……
刚到北门便看到,北门广场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百姓们惊恐不安,纷纷聚集在城门口,试图逃出城去,他们挤成一团,哭声、喊声、孩子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一些商人更是拉着自己的骆驼和牛羊企图离开城内。
守城甲士见此情形架起长枪努力阻止他们靠近城门:“太守大人有令!城门已经封闭!任何人不得离开!都退后!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