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然还从未在露天洗过澡,感觉挺刺激,跃跃欲试,心大的他瞬间忘了刚刚的不快。
常悦琛的衣裤对他来说有点大,衣袖裤脚都挽了两转,阚然抬起手臂闻了闻,常悦琛的衣服有阳光的味道,真好闻。
等他擦着头发进屋时,常悦琛又递给他一堆东西,然后洗澡去了。
阚然打开一看,是一次性牙膏牙刷,还有条一次性内裤。阚然失笑,觉得偶尔挂次空挡也不错,所以也没换上。
阚然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常悦琛的充电器他又用不了,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着,双腿高高地举起靠在墙上发呆,想起刚刚的事儿。
当时他是真的害怕,赌气不肯起来,等常悦琛走了又有点懊悔。
地里蚊子很多,除了蚊子还有一些其他不知名的昆虫飞蛾跳来跳去飞来飞去,偶尔几只钻进他的衣服,一叮一个包,真是苦不堪言。
他远远看见常悦琛开了小屋的灯,他不信常悦琛会真的不管他,可等了很久常悦琛都没来找他。
他知道常悦琛不会像他爸和他二叔那样,事事依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里的希冀越来越少,直到看见小屋熄了灯,他才真的感觉到了绝望,心情跌落谷底。
他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待一夜,只能厚着脸皮回去。
于是他抬胳膊抹了抹眼,循着记忆摸黑往前走,可越走越害怕,越走越心慌,村里的路又窄又小,纵横交错,他根本找不到路了,还摔了好几跤,狼狈至极。
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回不去了,摸到个草丛就停了下来,周围一片漆黑,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又气又委屈。
常悦琛找到他的时候,他几乎立马就原谅了常悦琛,觉得他是天神下凡,拯救他与水火之中。
常悦琛洗完澡后就一直对着电脑忙碌,似乎常悦琛总有忙不完的事儿。阚然不太敢打扰他,睡又睡不着,只能对着墙壁发呆,过了好久才听到常悦琛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
他感觉常悦琛走到了床头,听见他说:“衣服脱了,我看看。”
脱衣服?他没听错吧?
阚然转过身惊讶地望着常悦琛,结果看见常悦琛手里握着一瓶云南白药和一瓶六神花露水。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阚然撇撇嘴,依言把上衣脱了,露出白皙匀称的后背,肩膀处两条明显红红的勒痕突兀极了,破坏了这本该完美无瑕的艺术品,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常悦琛看得心头一紧,脸色沉了下来。
白天阚然也不知道是因为新奇还是因为常悦琛在,干活特别卖力,背着满背篓的橘子跑了好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