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居然在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马上就联想到了张九炎的“已知”,在瞬间就反应过出了张九炎肯定与众不同。
不过王庆泽再聪明也到底是个孩子,跟成年人比心性还是差了点。他可能是太过于思念他的奶奶,又或者是因为他从来都没真正见过鬼,王庆泽有些激动便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起猛了又坐了回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带着恳求的表情向张九炎问道:“哥,你能看到我奶奶是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你也让我见见她吧!”
我知道张九炎是有让阴魂现身的神器的,他自己本来就有一些,之前老苗婆又给过他一块。对了,前面有介绍过,这个神器的名字叫通天犀。不过我摸不准张九炎的决定,所以我只是朝他看了看,没有说话。
张九炎凝视着王庆泽,没有表情,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到王庆泽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了下去,他像是对着张九炎,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还是没有办法对不对?你也没有办法让我见见我的奶奶对不对?”
这样拒绝了也好,已经阴阳相隔又何必过于牵扯呢,再说那通天犀的确也是不可多得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不可再生的宝贝,能省点就省点吧。
谁知道张九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回答道:“有办法。”
张九炎“有办法”三个字让我们三个人在瞬间都露出不同的表情:我是不解,祝潇潇是好奇,王庆泽是惊喜。
就在我以为他要帮这小子的时候,就在祝潇潇以为能看看鬼长什么样子的时候,就在王庆泽以为可以见到他的奶奶的时候,张九炎又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办法有是有,但我不会给你用。”
我:“……”
祝潇潇:“……”
这家伙是猪吗!你不帮人家就别告诉人家你有办法啊!你说了有办法,又直接拒绝人家,这不妥妥找骂拉仇恨嘛!
果然王庆泽的情绪比刚刚激动多了,他站起来质问张九炎:“为什么啊?为什么你有办法都不能帮帮我?你真是铁石心肠!你帮帮我会你少块肉吗!你帮帮我你会死吗!”
这小子这的话我就不爱听了,合着别人还必须要帮你了是吗?再说,通天犀是什么东西?要是帮了你可不是妥妥跟剜肉一样痛嘛。
我正要开口呛他两句,张九炎对我摆了摆手,然后直视着王庆泽的眼睛,淡淡问道:“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
张九炎这一问直接把王庆泽问得愣住了,张九炎又接着道:“你和你奶奶已经阴阳相隔,这是不可变的事实,你知道要让你的眼肉看到她,我要付出的是什么吗?你也看到了,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你想得到我的帮助可以,那你能拿什么跟我换?我为什么要拿我非常宝贵的东西,去帮你这么一个才认识又什么都没有的人呢?”
王庆泽恨恨道:“果然商人都是奸诈的!像你们这种人只讲利益,一身铜臭,一点人情也不讲,你真是没人性!”
我听得都有点火了,又准备要说话,张九炎再次对我摆了摆手,把我的反驳生生压了回去。
被王庆泽骂,张九炎也不恼,他还是语气淡淡:“是,商人不讲人情,你说得都对。不过我告诉你,世界上任何关系的本质都是价值的交换,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利与义。你我才相识几小时,对我而言,跟你之间还谈不上义。再说你一个学生,加上你的家庭条件更谈不上利。即便我要给仙家积功德,但也不是没有底线,只要你没有遇到危险,没有遇到非要我出手的情况,我不管也不违背什么。就比如像你现在,想和你去世的奶奶见一面的无理要求,我拒绝你也是在情理之内。”
王庆泽语气还是恨恨,但气焰却比刚刚消下去了很多,他道:“我要见我最重要的人,我要见我的奶奶,怎么就是无理要求了?难道你就没有亲人吗?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要见一见你去世的亲的人吗?”
“住口!你骂够了没?在这个社会上,没人有那义务和责任去照顾到你方方面面的情绪和思想。你想你的奶奶我们理解,但你指责别人的时候得先想一想你有什么资格这些话!”眼见这小子说话越来越过分,我呵斥道。
谁没有失去过亲人呢?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难道我不想他们吗?祝潇潇的爸爸和哥哥,还有张九炎的爸爸,谁会没有思念的亲人呢?
“你的奶奶是你最重要的人,可这与我有什么干系?”张九炎看了看王庆泽的身旁,轻微皱了皱眉,又道:“活在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已经去世的亲人,谁的亲人又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呢?难不成每一个失去亲人的人,我都要去帮他们再见一面吗?”
张九炎一席话直接把王庆泽说沉默了,我也觉得张九炎说得很对,我在旁边跟着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会张九炎开口向王庆泽问道:“你还想圆你一直以来的清北求学的梦吗?”
说起清北求学梦,王庆泽的情绪又有了些许起伏:“我一直都在说清北学府,把能成为这两所高等学府的学生作为我人生的追求,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我爸妈一直逼我,好像在他们眼里,考不进这两所学府,我的人生就完了一样。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好的学校之所以好,并不是因为学校的知名度,而是因为学校里面学习的氛围。”
“我没有考上省重点高中,但在作为学生代表去学习交流的时候,我真的感受到了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差距。在学习节奏如此紧张的高中里都这样,更何况自由懒散的大学校园?如果不进好的学校,就会渐渐被氛围带动,也会变得懒散的。”
王庆泽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