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乔乔,他更是燃起了希望。
黄姣对他虽有情意,但若要她继续为妾,她一定不情愿。兴许就因为最后他没答应她八抬大轿娶她就设了这金蝉脱壳之计呢?
早前他也不是没有察觉,否则他也不会与她有肌肤之亲。原以为两人都那样了她总该顾忌一二,没想到她会如此心狠,竟是连她父亲都不认了。
“其他人在原地休整,我与左将军先行押人入京。”陆池此时已是归心似箭,恨不得插根翅膀先飞进京城。
黄姣和刘玉珠等到午时过了,饭也吃饭喝足了,还是等不来人,原想告辞出来。只是午后的街上早已是擦肩摩踵,别说是马车过不去,就是人想走出去都费劲。
不知谁在远处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黄姣突然就从椅子上坐起,待要向窗边扑过去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反常。刘玉珠和张雪卉丝毫没觉得突兀,都一同趴到窗棱上往下望。
☆、再约
窗下仍是人群拥挤,吵吵嚷嚷地乱音入耳,黄姣朝远处望去,只见街的尽头处有几匹高头大马,人影模糊,并看不出是不是陆池等人。但那几群人马所过之处均有人无声让开道路,想必八九不离十了。
黄姣的手紧紧抓着栏杆处,生怕错过一眼,张雪卉挤挤刘玉珠,挑挑眉眨眨眼,笑嘻嘻地说道:“你瞧瞧,娇娘竟是比咱们还紧张呢。莫不是今日来相看的是她而不是我不成?”
王小姐王娇娘也就是黄姣如今的身份了。她冒充某王家的小姐,因某种不可说的原因长年住在庄子上。反正一般也无人真的就去较这个真,就算有一日陆池真的查到她头上,她自然也有个稳妥的身份糊弄过去。
刘玉珠这才发现黄姣心无旁鹜地专心看着窗外,竟连她们调笑她的话都没听进去。从侧面看去,只觉得得她脸色有些苍白,额侧竟是隐隐有汗渍冒了出来。
黄姣充耳不闻,只是盯着远处的车马,待他们走得近些了才发现后面跟着行走的兵士,押送着十几辆囚车,难怪行走的速度如此慢。
那几十人的车马队伍越走越近,走在最前面的陆池似有所感,将目光朝望月楼上望了过来,吓了黄姣一跳,忙缩回了头,旁边的张雪卉和刘玉珠倒是丝毫不惧,只顾着看窗外的热闹。
待那群人终于从这条街道过去,看热闹的行人大部分都散去后,那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缩回了头。
黄姣却是好整以暇地逗弄着刘从珠。
刘从珠没她们那么爱看热闹,只扒着石榴果子在手里啃,完全不把她们的丑态看在眼里。黄姣被陆池那一眼吓得转回头的时候就看见这孩子啃得认真,一双小手沾了满手的汁液,嘴上也红通通一片,石榴籽儿吐得满桌子都是。
黄姣拿帕子沾了水给她擦了手脸,将她抱在怀中给她一粒粒地扒石榴籽儿。
张雪卉看完了热闹,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她该相看的,只知道那几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个个英武不凡,心头也是有些喜欢的。因此脸上带着笑,坐回椅子上,这才有心思开始逗人,“娇娇,方才你怎么那般紧张?莫不是看上哪个小郎了?我看他们都英武得很,你若是看上了哪个,叫我娘给你作媒呀?”
黄姣放下刘从珠,朝张雪卉斜瞥一眼道:“就怕我看上的你们作不得媒呢。”
刘玉珠好奇道:“难道你还真有看上的?”
黄姣作为一名现代女性,自问要比古代女人大方多了,半真半假地说道:“就看上走在最前面那个骑红棕色大马的了。你敢叫你娘给我作媒么?”
张雪卉忙摇头,“乖乖,这人的媒是一般人能作得的?那人可是威远侯府世子,外家是皇后的娘家,如今他可是从二品的将军。这次凯旋归来,怕不是更要加官晋爵了?那是咱们能配得上的?”
黄姣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是玩笑一句,瞧把你吓的。人即散了,我们也走吧。再不走可就迟了。不是还要去香衣坊做衣裳的么?”
刘玉珠也显出一丝急色,站起身来道:“是了,只顾瞧热闹,差一点就把正事给忘了。今日多谢你了,只是时间不多,我和娇娘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再回请你。”
张雪卉也站了起来,可怜兮兮地挽着两人的手说道:“好容易出来一回,这么快就要回了?下次约好了一起上我家去住几日才好。”
黄姣就怕到京城来,尤其陆池回来了以后就更是不敢来露面儿了,她没好答应,刘玉珠却面露喜色道:“这有什么难的?待到上元节咱们再相约来观灯,不是又见面了?若晚了,说不准真的要住到你家去的。”
张雪卉闻言眼睛都亮了,欢快地说道:“是了,这可没多少日子了。那可说好了,到时候还是等我的贴子。”
黄姣不敢露出愁色,只作高兴地与张雪卉道别。
陆池进宫面了圣,得了几日休沐,回家意思意思地见了亲爹后娘,想到后院里的一干女人,估计娇娇知道了不会喜欢,正想叫广禄把人处理了,回头又换了个心思,只叫广禄把阿紫叫去了书房。
阿紫还没进屋就已经跪在了院子当中。
陆池没耐心罚她,直接把她叫了进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紫,陆池没动声色,只给广禄抛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