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背景设定,别深究)
临近年末,初雪亲吻高塔的纯白塔尖,雪花乘着风打旋,最终降临在人群涌动的间隙中。
“伊丽莎白公主的大婚可真低调。”老人在衣袖里揣着双手,今晚上大家伙可以借公主大婚休息半日,他酒瘾重,店铺一打烊便冲到酒馆。
“老头,你今天又喝了多少?”酒馆的门坏了,风推着它一张一合地掀开一角,飞雪便匆匆地钻进来。酒保拎着扫把,打扫门前的积雪。老头喝光的酒瓶摞在一堆,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知道啊,但今天公主结婚,我们要为她高兴不是吗?”
年轻的酒保第一次经历公主大婚,在他的记忆里,上次这么隆重还是国王迎娶莉芙皇后。白天,他从阁楼往下看。刻着繁琐图案的马车,跟着一群士兵和侍女,仿佛一条沿着街道迤逦而下的长河,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穿着整齐,庄严肃穆的人。
他以为所有的婚礼都该是欢笑、热闹的,但看起来,皇室终归是和平民不一样。
“今晚上你不回家吗?”年轻的酒保问老头。
“不回去。”老头一脸抗拒地摇脑袋。“我可不想在晚上找人。”老头五年前丢了个孙女,光天白日下不见的,全家人愣是找不到目击者。女儿的肚子争气,不久后生了个小外孙,大家都把这件事当成教训,可他的夫人疯了。
“奴隶市场上,女孩的价位又番了一倍,你该去那里在看看,说不定找到了呢。”
“难道找到了,奴隶主还要做善事吗?”老头灌了一口酒,便反驳,“如果被人拐去当奴隶,我倒希望她没什么痛苦地就去死,如果被当成人牲,我这辈子也不能好好活了。”
关于人牲的问题,一开始是宗教祭祀,但随着上任国王的改革,各地都不能把人当作祭品。只是,在一些贵族里,仍有人把这项传统当作是朝神献祭然后获取力量的活动。
听说,作为人牲死去的人,死后会无法下地狱或者上天堂,他们只能永远地呆在自己死亡的那个地方。
老头一想到这些,热泪就不止地流,他讨厌女孩,生下来小小、软软的一个,好不容易把她养大了,她一做农活就朝他撒娇说:“外公,手疼,要背。”他喜欢背着她去砍树,他喜欢她把他的名字喊成像虫子的发音。
他不擅长说话,都不怎么哄她,可小东西就是爱对着他笑啊。失踪的那天,老婆带着外孙女进城买糖,他砍了半车的树,在心里骂她们败家。
如果是男孩该多好,说不定他会去更好的家庭。
“过了今年我就不找了。”老头的希望在红色的泥里望见手环时,就被掐灭了,不过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疯婆子的膝盖都烂了,过了这一年就要我来照顾她了。”
老人酌酒,说了很多,以至于他忽视了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人。
酒保杵在门口,他呆住了,飘进来的雪花,从白色变成红色,红色的雪和血沾到他的裤腿上。
政变在所有人过着平常生活时,发生了。
伊丽莎白所嫁的家族,以婚礼为幌子,邀请莉芙来参加。与此同时,国王的人马在宫廷里开始了行动,他们是死士,爱德华命令他们跟着保皇派的人一起行动。
婚礼上,伊丽莎白脱下了婚纱,和她身形相似的侍女替她去了大堂。
儿时,她幻想过自己会牵着爱人的手,走过散满花瓣的地毯。或许,她不会是位好的伴侣,或许她不会成为母亲,但是她会跟普通女孩一样。
伊丽莎白躲在柜子,音乐声持续地传来,每个节拍都打在她的心脏,她数着拍子,脑海浮现出了母亲的模样、儿时恩维在雷雨夜抱住她的场景。
“我会死去,但迟早有一天,我的名字会被写在羊皮纸上,刻在石碑上,村中小孩也会拼写我的名字,敌人的头都迭在我的脚下。”
兵器相交,人群的尖叫和怒吼拔高盖过喧闹声,冲突就像海浪一样压过。
莉芙的军队,从宫中的后门出发,大军逼近,从左右包抄,婚礼已然变成了战场。
格利德偷偷离开了队伍,此时,爱德华的宫殿竟然无人看守,他来时,连一个仆人都没有。
“你不该来这。”爱德华还认识格利德。
格利德熟悉两方的交战,他准备了很多计划,他正打算让爱德华装作宫人,然后他骑马将他带走。
爱德华摆手拒绝了他的提议,“你看我想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