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岸换好衣服,差不多正好卡到下午的网课时间。
他加进了老师的线上直播,顺便点开了新闻推送。
接连几次全市大筛,市里疫情已经过了拐点,近几日的确诊都是在管控人员中发现的。
学校内部的疫情看起来也已经控制住,零星有几个校内病例,都是最初确诊人的密切接触,没再发散出其他传播链。
看样子回校指日可待了。
在公寓里住的这段时间像进了世外桃源,好像每天都没有荒废,又好像每天什么也没干,一眨眼时间如流水,抓都抓不住。
常岸把颈椎按摩仪随手套在脖子上,侧脸看着窗外的树冠顶。
不用考虑学习,不用考虑未来,不用考虑下一顿饭吃什么,只有偶尔听到宋东风的电话时才有与外界接轨的实感。
回到学校似乎就意味着被抛之脑后的烦恼再次找上门,不能再做个没心没肺、混吃等死的废物了。
常岸愣着神听老师讲课,知识点从脑子里转了一圈又飘走,听了一个来小时,留下的印象还没有宋和初的肩膀深刻。
在若隐若现的水雾之下,只能看到流畅的肩颈线条,泡沫堆在锁骨颈窝上。
浴室的小窗子里打下一道明亮的阳光,飘起来几个小小的泡泡都泛着金色。
常岸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在空荡荡的聊天界面反复刷新。
隔离的每一天都在期待有新消息,能聊一句是一句,他怕自己将要失去与人社交的能力了。
无聊之下,他给常雪连发了好几条消息骚扰。
“看看怎么样了?”
看看是常雪养的虎斑猫咪,大名叫常回家看看,因为名字实在太长,老爸干脆把前三个字扔掉,只留下了看看两个字。
常雪居家办公的这几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分享照片视频,有时候是可爱的猫,有时候是令人恼火的垃圾与猫毛。
几分钟后,常雪发了一段短视频过来。
看看趴在键盘上,两眼恹恹无神地眯着,耷拉着耳朵。
常雪伸手戳了戳它的脑门,它不耐烦地侧过头,眼珠转了几下,露出一缕嫌弃的眼神。
常岸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这只猫像宋和初。
常岸:它怎么不太高兴?
常雪:没睡醒太累了吧,可能因为我这几天总是闹它。
她又发了条视频过来,伸出了两根手指把猫耳朵捋起来,看看小声喵了喵,一脸厌弃地挪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