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半夜余琅易去保了个单,原本打算去旅游,这几天不准备接保单了,可他在业内口碑上乘,对方老板点名非要他不可。余琅易虽不在乎那点钱,可兄弟们要混饭吃,再说只是到地儿站一站罢,他就去了。
要知道两人现下可好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这睡到一半忽然醒来还了得。
他眸下还有些熬夜的青影,肤表依稀烟草味,言语里带着淡淡涩哑而痞气的东北音。唐鹭对他没有抵抗力,她感觉自己一与他融合,便不停由使唤了。自己也知道此刻的缠绵像台永动机,可就不想承认,应说:“我不知道。”
呵,余琅易噙唇一笑,他早已知这女人说不知道就是矫情肯定的意思。健朗臂膀便愈发箍下去,女人似蝶,如梦幻摇曳,她估计薄薄身板上的十几斤是长在了这里,他忽而加快步伐,抵在她耳畔说:“这都不带劲,我可不含蓄了!”
唐鹭攮了一下没阻止,她这几天是安全,还未答应,又痛得咹了一声。蚕丝薄被逐渐滑落于床沿、于地上,过了许久,一切静止停顿。他轻启的唇角写满了英气的温柔,唐鹭双手搭在他肩头,蹭着寸发好几下,呢喃着说:“该起床了,你去盛粥,我不加料,要原味的。”
粥是唐鹭昨晚睡前定时好的玉米虾仁粥,她以为余琅易会清早到家,到时就能直接起锅喝了。谁知道竟然半夜回来,以前他若半夜交班,一般都是直接去宿在酒店的。那娇若牡丹嫣然的小脸,不由写上了被疼宠的蜜意,推着余琅易退出身。
余琅易便说“好。”抽离而出,又取了纸巾收拾,随便捞起一件裤子便踅去了卫生间。听见淅淅沥沥的冲水声,很快他洗漱完便去了厨房。
唐鹭见他冲完,自己也穿上睡裙,走进去洗漱。出来看见男人已经盛了粥在桌面上,高挺的身影站在微波炉旁取卤味盘,她忍不住走过去,环住他悍腰在后肩处轻轻啮了一口。
余琅易昂着他高贵的头颅,不动声色地问:“开哪包榨菜?”
唐鹭答:“要酸辣味海带丝,还有萝卜干。”
余琅易拧了拧她俏娇的臀,都照做:“小妖精,这么久还像刚遇到的时候。”
清早的小房子,总是显得很忙碌,两个人影穿梭,便觉着拥挤了。好在现在已经不别扭了,不像刚吵完那天,唐鹭都不怎想理余琅易。甚至那天还想提出搬出去住,一时失控把心里最隐秘的情感说给他,唐鹭在他面前实无底气。
如果有后悔药吃,唐鹭决意不去吃客家菜馆的一顿饭。导致现在整个人都像被透光了似的,在他面前一点隐蔽性也没有。以前总装着没有他随时都可以,甚至她自己也都这么认为的,结果那天晚上哭得,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停不下。
回来的路上还不时地抹,到家肿得跟桃子似的。余琅易洗完澡出来看见,把她搂在怀里说:“唐鹭鹭,别哭了,你这么哭得跟我真甩了你似的。第一次有个女人为我哭成这样,你是要把我命都赔给你?以后要再惹你生气,你撕我、咬我、骂我,我绝不还口,你都别客气!”就想好言好语哄住她停。
余琅易那晚在床上对她体贴,她起先一边亲密一边流眼泪,嘟着嘴骂他坏透了、隐性大渣男。可这种坏透了里面,是夹杂着对他的难分难舍的。她还是爱他。
唐鹭其实已经原谅他了,那些天他不行,唐鹭原还担心他有心理阴影,就体贴去探了他的丛林,结果还轮不到她怎样,他却已经势如破竹,将军策马,驰骋江崖。
隔天清晨,唐鹭醒来看见他还感到不好意思,故作疏离感。余琅易瞅她委实别扭,阳台上长臂伸开,一把叫住她:“不理我了?昨晚还说真心爱我,醒来躲我?说撒谎的话时行云如流水,说点心里话倒心虚了。那老子的一番表白算几个意思?”
他隽脸上竟也有窘意和冷冽,跟条被拉下神坛的狼似的。
余琅易估计也别扭,可能他自己也没想过,会和唐鹭说那些话。可他的性情就是做了便做了,说就是说了,他确实没舍得她离开自己。
唐鹭就装硬气道:“好吧,我们扯平。那你说,你当时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他既然提醒她说了心里话,她就也得反将他一军,他也说了,他甚至还说了他爱她——唐鹭鹭我爱你,哼。
余琅易应道:“你说呢,你如此惦记我,我能让你一个人玩跷跷板?恋爱的一端你坐着,另一端我不坐下去保持平衡,怕你得翘飞天上去!”
什么歪理谬论,唐鹭竟无语反驳。
所以这几天两人谁也没法儿装,干脆都不装了。爱咋咋。
原本的余琅易一直是克制的,居高临下的睥睨,就算是温柔和呵护,也都有种疏离感。而现在却很直白,直来直去的。
在他疏朗冷清的外表下,原有一颗忱挚的心,当他意识到他心里只有你,他就会把你捧护在手心里,心坎尖上。虽然仍郁冷,却言语之间多了风趣和关怀,也更霸道。他的性格也不再遮瞒她,包括喜怒哀乐的表达。
尽管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忽然好像有了为人夫的伟岸,他的眼睛里、目光所及之处,她都是独一无二的中心。大事小事的细节上,让唐鹭有了一种受宠护的感觉。
唐鹭想,幸得他从前没有过女人,若是有的话,被这般的娇捧过,过后应该很难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