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去座椅背后,开了一盒牛奶,自己先吸几口,然后递至他唇边说:“除了这个奶,没有别的口味给你。”
余琅易也不介意,直接颔首一叼,把牛奶叼去两口吸了个精光:“这也好喝,媳妇喂的。”
唐鹭摇一摇空了,便又自己再打开一盒,喝过小半后递给他。
余琅易侧俯身,亲了亲她脸蛋,低喃道:“以后看到别的男人更俊了,会就把我甩了不要?”
他问俊,是因为他不在乎钱,他自信有的是钱笼牢她。可这女人对漂亮的男人没有抵触力,去踏马的魏东浩与那王曜,她都是一副德性……当初她却连上床都随意不抗拒,那会儿还是白纸处女,更遑论现在。
嗲甜得他毛骨发悚,就吴侬软腔也不至这么软。
——要是唐鹭听到他心里腹诽,唐鹭该气炸了,他自己心有芥蒂代入去听,当然如此认为了。她当初跟他,是因为本来就心有暗慕,结果却在他心下造成了这般印记,委实可恶。
只唐鹭此刻在想,他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在乎她、这样怕失去啊?
唐鹭划抚着余琅易清逸颜骨说:“才不会。都说了不会就是不会。”抱住他的脖颈,亲昵蹭了蹭他硬朗喉结,余琅易我很爱你。
“要怎样都爱我知道不?专心如一是男人与女人共同的优良美德。就像这次旅游一样,才是我的可爱宝子!”余琅易凤目锁着她,仿佛读懂,贴近脸笑笑,坐正回身。大手还圈着她柔细的指头不肯松。
她哪里知道他原有多冷薄,心湖是凉的,人亦是形单影只的。行走在苍阔的天空下,春天万物吐新,夏日绿树葱郁,秋天金黄飘零,冬日茫雪皑皑,多少的身家与遗产,他的世界都只是他自己。他不知道软香柔情,无动于衷红尘恩爱,而是她迷恋的他,让他尝识万丈婀娜,他便还之以更多的眷恋。
结果没走半个小时,那对夫妻俩的车子又出相似问题了。因为是租来的车不熟悉,只得又来找余琅易。
余琅易听描述,估摸着是刚才那另一侧的零件也松散。于是大家又停下来等待他修车,这次的应该比较快。
唐鹭未免他犯醋劲,只在车门外站了站。午后的烈日自天空打照,余琅易所站的那个方向,背景是苍茫如直线的狂野大路,远处就是与天齐平的地平线,戈壁荒漠上碎石累累,日光闪射。
她便举起手机给他拍了好几张,又录了他修车的小视频,忽而俯身,忽而腾手换钳子,她是多么地爱他这个男人呢。
天气太晒,她站一会便准备回车里。只拉开车门,却听见余琅易遗落在座位上的手机在震动。可能震动了有一会,等唐鹭拿起来看时,刚好却已经停止了。
唐鹭看到上面显示为一个叫“周太后”的女人打来视频通话,之所以知道女人,是因为周太后的头像是一朵黑色底图的红玫瑰。
唐鹭正寻思要不要递过去叫他看看,手机却不断地闪现出周太后的消息,她便是不想看,也跟着一目不闪地看了下去。
只见周太后咄咄说道——
“琅易仔,换女朋友了?之前不是都跟翟欣在谈着吗,怎么突然换了?”
“欣欣这姑娘多好,跟你谈了好多年吧,你俩都住一块了还是初恋……”
“上个月和这个月,就前几天,她还说你们好着呢……”
“说调回国内工作了,利用出差的空档,还找了你劝你也回国,多懂事……”
“人家跟你多少年,每年回国还来拜访我,你这小子突然换女友?”
“那女孩子什么来路,半路三进去的吗,我几天不刷你,你头像都换了……”
“我跟你说,不是谁都配做余家媳妇的,三的更不可能!”
“你得给我和欣欣她解释清楚。”
信息一条接一条地冒,这打字是有多快,每条都只能看到前半截,唐鹭不知道密码,也点不开手机。
-翟欣。
-欣欣。
-你俩都住一块了还是初恋,好了多少年……
前晚他们两人在酒店聊交心话时,余琅易说的话还近在耳畔。他头回说起他的家庭,说起他的成长环境,还说他的初恋:“早都八百年过去,过了就算了,我现在和以后心里只有你唐鹭!”
“以后你想和我过下去,我们会结婚。”
他微凝着隽逸的眉峰,眸色睿亮:“你放心,老子特么守身如玉,当初连她的脖子以下都没看过。守了二十几年的处子之身都是给你,再要多疑就过分了。”
刚才还说道:“专心如一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的优良美德。”
结果……这个周太后不晓得是谁,可她的意思是,余琅易这些年一直都跟他的初恋对象在持续着。甚至上个月和这个月,他还都和她待在一起,他们青梅竹马谈了许多年,现在还“好好的”。
而他此时却像啥事都没有一样,在和自己出外旅游。
甚至前天和昨天晚上,余琅易还抵她怀里,唐鹭帮他那般……
唐鹭的手指一下子哆了哆,她想起了他解释过的特别香水味。正午的烈日打照着天地,柏油公路上温度烫着脚底,可唐鹭却从脚底往上渗透冰凉。
男人温存的亲吻,硬悍的窄腰长腿,她所迷恋的男人味与依靠的踏实感。这几天她对他的猜疑,随着先前那次吵架而荡然无存,紧跟着数日爱意层层升浓,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