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燕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这个水鬼,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哪是什么水鬼,分明就是个受了伤的小男孩啊。
阿娘笑什么?水鬼有这么好笑吗?阿珩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拖到这儿的水鬼,有些呆呆地摸了摸脑袋。
&ldo;哈哈,阿娘的傻玉儿&rdo;燕后把阿珩拉到身边,示意她蹲下来仔细看,&ldo;他与我们一样,都是人啊。&rdo;
&ldo;可我是在河边找到他的,他有黑脑袋!&rdo;阿珩有些不能接受水鬼变人这件事,拖了那么久的水鬼,怎么能说是人就是人了,她涨红着脸小声辩解道。
燕后忍俊不禁道&ldo;你在河边捡到他,是因为他受伤了,顺着河漂到了这里,至于黑脑袋…&rdo;
&ldo;玉儿看看阿娘是不是黑脑袋?再看看自己是不是黑脑袋?&rdo;
阿珩不信,较真的盯着阿娘看,可看来看去,噫,还真是。
&ldo;小哥哥受伤了,我们赶紧带他回去看大夫,好不好。&rdo;
&ldo;好&rdo;虽然有些失望,但阿珩还是希望无论是水鬼还是小哥哥都好好的。
燕后仔细瞧了这男孩的情况,亏得他命大,要是换个身板被阿珩这样一路拖着走,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燕后把他抱上马,让他趴在马脖子处,再把阿珩也抱上去,自己坐在后面,环住他们。亏得三人都不算胖,且燕后虽生于京城,却自幼习马,马术精湛,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好不容易回了帐子,竟已戌时了。阿珩双手扒在床沿边,乖乖看大夫小哥哥把脉,侍女们给他换了衣裳,原先的衣物整齐地叠在桌上。燕后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玉佩,若有所思。
这流云百福佩色泽极好,玉身通透,少有杂质,用的应是上好的羊脂玉。这么好的玉,她在宫里都没见过几块。翻过玉佩,背面刻了一个小字‐‐楚,她离京多年,嫁到塔卡尔后鲜少关心政事,也不记得京中有什么姓楚的权贵。
但一个中原的公子哥,怎的会漂到塔卡尔来呢?这一点,燕后怎么也想不通,只能等男孩醒来,问个明白。
小哥哥怎么还不醒,阿珩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动一下,有些着急。她偷偷看了眼阿娘,阿娘盯着一块玉发呆,应是注意不到她的,于是悄悄伸出手,小心戳戳小哥哥的手臂。
没反应,再戳一下。
&ldo;唔&rdo;虚弱的喃喃声。
非常微弱,小到阿珩都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紧张的屏住呼吸,缩回小手攥着衣服,紧盯着小哥哥的脸。紧密的睫毛微微扑闪,眉头忽然皱在了一起,眼皮轻轻晃动。
&ldo;阿娘,阿娘,&rdo;阿珩高兴的喊到&ldo;小哥哥醒啦!&rdo;
燕后放下玉佩,走到床边。男孩眼里尽是茫然,过了好一会,眼神才逐渐清明,眉头紧锁,警惕的盯着燕后。
&ldo;我们在河边捡到了你,你受伤了&rdo;燕后叹口气,解释到&ldo;你是哪里人?为何受伤?&rdo;
男孩盯着燕后,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