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惊得立马从床上下来,“快扶我去铺子。”
雨儿连忙拿过披风披在我身上,却不免担忧道:“小姐,您刚刚大病一场,身子还没好全,要不还是让鸳鸯随奴婢去一趟吧?”
“哪那么多废话?我还死不了!”我将披风牢牢裹在身上,催促着雨儿往外走。
若不是为我管铺子,二叔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被人打?
我们钻出围墙的破洞,雨儿扶着我快步在无人的街道上行走,远远的我就看到铺子门口一片杂乱,店铺的招牌被人对半砍断丢弃在路中间。
我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走进铺子,此时铺子里一团乱,新添的家具凌乱地散在地上,不少瓷瓶都被人打碎,地上还有很多血迹。
我环顾一圈现一楼无人,连忙和雨儿赶到了二楼,二楼的情况比一楼好一些,顺乾三兄弟看到我来纷纷“噗通”着跪在我面前,泪眼婆娑地求我救二叔,我点了点头迈步走入房间。
房间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中年壮汉,应该是二叔请来教三兄弟武功的师傅,那人也是一身的伤,但比二叔好多了,我吩咐雨儿将带来的药给他擦,便上前查看二叔的伤。
二叔伤得很重,尤其是腿,被人活生生地打断了一根骨头,不过好在二叔的底子比较好,虽然伤得重,但没伤到根本,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就是腿会比较麻烦。
我为二叔绑好伤口,又在桌上唰唰地写下几张药方递给顺乾:“你带着银子去药铺抓药,要是掌柜的不肯就用银子把门砸开,听明白了吗?”
顺乾郑重点头带着三兄弟离开了,雨儿给了中年师傅一些银子也将他打走了,我让雨儿下楼烧些热水,自己则关上门拿出上次在医馆买的银针准备为二叔扎针。
二叔的腿伤得很重,只有针灸可以刺激他腿上的经脉,这样可以恢复地快一点,只是这次我扎的穴位很难找,且必须扎得很深,所以我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我长长舒了口气,伸手拿起银针,心里默念着希望二叔能够扛过去。
第一针,我下得又快又狠,二叔原本昏迷着,立即被痛得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我时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我一边安抚他一边趁他不注意又下了第二针。
他想伸手去碰,我又快地连下了四针,二叔痛得脸色惨白地昏了过去,等扎完所有针时,我已经虚脱了,只能堪堪地靠在墙上休息。
我出了一身的虚汗,衣服黏黏地粘在身上很不好受,但我没有心思去管,等体力恢复一点时,我又为二叔把了一次脉,确定他熬过去后我才长长舒了口气。
我在心里算着时间,刚刚将银针取下的时候,三兄弟带着药回来了,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他们便听话地去煎药了,我则留下了顺乾。
顺乾的神色已经镇定了许多,还不等我开口问,他已经主动将白天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本我们准备关铺子盘账,但有一个姑娘非要买香水,二叔告诉她今日的量已经卖光了,让那姑娘明日再来。可那姑娘不肯,还扔了十个金元宝给我们。二叔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姑娘能拿出这么多金子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便拿了香水给她。结果她拿到香水后竟然让手下打二叔,还将我们的铺子砸了,说不许我们再卖香水给别人。”
我听了皱起了眉头,这世上怎么会有怎么霸道的女人?自己得了好东西还不许别人也有,天下哪有那么过分的事!
“你记得她的长相吗?能画下来吗?”
顺乾点了点头,没多久就将一幅画交到了我手上,我不由抽了抽嘴角,我差点忘了,顺乾还只是个孩子,之前也没受过教育,能画出一张狂野抽象画已经算很不错了。
“跟我说说她有什么不同。”我也不好说他,只能曲线询问。
顺乾立即道:“那个女人跟其她小姐打扮得差不多,但她皮肤很黑,嘴唇很厚,眼睛看人很凶,手上和脚上都挂着很多铃铛。”
嗯?这个打扮怎么感觉不是冬翎国会有的打扮?
“她说她明日还会再来,直到我们再也不敢把香水卖给其他人。”顺乾有点害怕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拿主意。
二叔现在伤得很重,腿不好移动,若是那女子明日再来,恐怕有点棘手。
我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令牌:“敢在我的地盘这么嚣张,不如会一会她!明日你们就呆在二楼不要下来,我在一楼等她。”
顺乾担忧道:“三小姐您身子不好,还不会武功,那姑娘身边的人武功都很高,万一……”
我喝了口水淡淡道:“无妨,你去帮我收拾出一个房间,我今晚睡在这儿。”
顺乾应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折回来告诉我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并让两个弟弟为我送来了洗澡水,等我打算脱衣服洗澡时,顺乾却站在房里不走。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问道:“你是在担心二叔的病吗?明天我会找更好的大夫照料他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