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在心里幻想,沈渊见到自己,会不会开心?会不会给他一个解释?
中途好几次,房门被推开,席玉憧憬又忐忑地望向门口,却都是沈沁。
终于,最后一次沈沁来敲门,席玉的心完全冷了下来,告辞离开……
马车上,席玉的心上上下下,安定不下来。
他一时希望马车立马就到,他倒要听听,沈渊到底去干什么了?
一时又想调头回家,他不得不承认,他害怕。
他怕听到沈渊有了别的人,怕沈渊是跟他逢场作戏。
怕自己的情动,只是一场笑话……
还没等他理清自己的内心,马车停下,李家到了。
席玉收拾心情,下车跟着两人来到李文远的书房。
仆人掌完灯,出去守着。
王书翰忍了一路,早就忍了一肚子的气,他怒气冲冲地拉着席玉靠近灯火,指着自己的脸,喊席玉看。
席玉看着王书翰脸上的青紫,眼皮一跳,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呼之欲出。
“看到没?秦王那个狗东西,被我撞破好事,恼羞成怒打的!”
席玉心头咯噔一下,心道:果然!
王书翰又撩起袖子,给他看今天才被勒出的红痕。
“今夜,他又去了南伶馆?”席玉艰涩问道。
“不仅去了,还豪掷千金,要买今夜刚选出来的花魁。”
席玉只觉得头脑发胀,买花魁?
“我不想让他得逞,跟他竞价,他就把我绑起来!”王书翰义愤填膺,“明明没钱,还在那儿打肿脸充胖子!皇家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
一句句都不是席玉想听到的话,他烦躁不安,问:“既然没钱,又如何买花魁?”
“不知道那狗东西什么时候搭上了柳家的小公子,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亲密得很。”王书翰怒不可遏,“最后那柳云孜出了八千两黄金,买下花魁送给了狗秦王!”
“他……要了?”
“高高兴兴带着人走了!你要是再晚走一会儿,就能亲眼见着人亲亲热热回客栈了!”
席玉低垂着头,没再说话。
“子桓!你清醒清醒,那秦王不是个好东西,上次被他玩儿过的紫衣小倌儿,他不要了,差点掐死人家,跟个疯狗一样!”
席玉敛下沉寂的眼眸,自己如今,恐怕也是个碍眼的存在……
“子桓,那狗东西,你和他玩玩儿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动真情!”
席玉眼睫微湿,玩玩儿?
他以为自己是沈渊唯一的浮木,是能渡他出苦海的唯一一条渡船,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