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衣衫和那绿檀牌,便可以断定人的身份。每一块儿牌子都在山长那里有定数。
给简宝珍请的女师傅,今日里也要开课,简宝珍看着简宝华的青色衣裳,心中是说不出的苦闷与艳羡。
等到送走了简宝华后,肖氏对简宝珍吩咐说道:“女师傅说什么便是什么,万万不要与师傅起了争执。能特地为你请女师傅,阿弥陀佛,真是天大的造化。”
肖氏欢欢喜喜的模样更加刺痛了简宝珍,她的心底阴暗之地有妖冶的花,心底流出的血让那花更诡谲。
简宝华坐在马车之中,等到了女院,周遭早已是各式的马车。
她本以为自己来的早,谁知道远远不够。
下了马车,信步往正门的方向走去。
白墙是新粉过得,可见到青砖檐上瓦片也被擦得澄澄亮,制成的玄鸟立在瓦上,或是停驻小憩,或是振翅欲飞,或是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簇在一起。细长的竹承不住繁茂的枝叶,弯弯依着墙靠着,枝叶垂下,若是秋风来得及了,那只是轻轻缀在枝头的叶片就打着旋被卷起,然后落下。
前世曾许多次经过女院,作为太后,甚至她有一年亲自来到了女院,但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平之意。
那不平之意,一直到她今生拾阶而上,入了敞开的大门,心中的那点遗憾才驱散开来。
指尖绕着腰间的丝绦,一直触到了腰牌,面上带着浅笑,往里走去。
越往前走,就见到了越多的如同自己一般穿着青衣的女子。
“简姑娘。”忽然有人叫住了自己。
简宝华回头,发现叫住自己的是汪蕊。与上次相见时候相比,她身子抽长了些,面上也更丰腴了些。
“都穿着差不多的衣裳,我还担心我认错了。”汪蕊笑道,简宝华注意到,她笑起来的时候,面上有两个小巧的梨涡,就连梨涡里也盛了笑意。
简宝华笑了笑,“只有你一个?”
汪蕊的面上一僵,顿了顿才道:“我妹妹的身子有些不舒服,错过了开学,过两日正式上课,才来。”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参加冗长的开学典礼,简宝华说道:“原来如此。”
“说起来,我听人说,今年的典礼是不大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简宝华有些诧异,“莫不是宫里的哪位贵人要参加?”
“都不是。”汪蕊小声说道:“因为十公主要来,今年的入学仪式有些不大一样,往常是鼓励进学之类的言语,今年则是让书院的学子里头拔尖的表现一番。”
这果然是前世所未有的,简宝华心中想,好似也颇有些趣味,“你可知道要表现什么?”